第54章 秦王謀(2)[第1頁/共4頁]

黃歇笑道：“公子疾在此喝醉過酒麼？竟曉得他們還備得有荼。”

秦王駟又悠悠道：“何況太子橫為人軟弱無主，公子歇甘心在此庸君部下作一個庸臣？男兒生於六合之間，自當縱橫天下，如果一舉能動諸侯，一言能平天下，豈不快哉！”

羋月吐吐舌道：“你便是颳了鬍子，也是父老，不過那日是‘大父老’，現在是‘小父老’罷了！”

羋月似感覺有種壓力，卻不甘逞強，眸子子轉了一轉，轉了話題拍掌笑道：“傳聞秦王派公子前來，是要求娶楚國公主？”

羋月見他反問得如此不客氣，不由惱了：“你……”

張儀偽作假寐，也無人理他，他耳朵貼著食案，背後便是內廂，雖不能完整聽得進內裡的說話，但全神灌輸之下，似也有一二句聽到。這等技法，亦是他當年在昭陽門下那種奇門異士中學來的。

秦王駟卻點頭道：“那裡是雅人，隻不過秦地苦寒，一到夏季便少菜蔬，我是飲風俗了。秦國不缺酒，卻缺荼，須得每年自巴蜀購入。”

秦王駟看了黃歇一眼，道：“那公子歇是否願與某作天下之爭？”

秦王駟倒了兩盞酒來，與黃歇對飲。

秦王駟笑而不語。

羋月手按在案上，身子趨前，笑嘻嘻地問秦王駟：“敢問公子疾，貴國君上麵貌如何，脾氣如何？”

秦王駟眉頭一挑，笑道：“公然是近在麵前。”當下便揚聲道：“如有國士在此，何妨入內一見？”

張儀笑道：“鄙人固然不認得大王，卻最聞公子疾之名，人道公子疾短小精乾，多智善謔，卻未曾說過公子疾英偉非常，龍行虎步。方纔大王與人入內，人稱您為公子疾，臣卻覺得，大王身後執劍者方為公子疾。但是？”

秦王駟淡淡一笑，舉杯飲儘，道：“南後沉痾，夫人鄭袖生有公子蘭，心存奪嫡虎視眈眈，太子橫朝不保夕，楚王如本年富力強，隻怕而後二三十年，公子歇都要陷於宮廷內鬥當中，何來前程，何來抱負？”

秦王駟看著這小女人，隻感覺芳華氣味劈麵而來，心中微一動，反問：“你是為本身問，還是為彆人問。”

初時酒坊當中的人還留意於他，過得數日，見他隻是每日定時來到，定時走人，並無其他行動，也不覺得意。

黃歇與羋月坐下。

樗裡疾走出去，見狀問道：“阿兄，公子歇不肯意？”

秦王駟橫了她一眼道：“一個嬌嬌，喝甚麼酒，喝荼便是。”

但聽得羋月笑道：“此處酒坊，當是公子疾常來之處了。”

荼便是後代所謂之茶，此時未經製作，不過是曬乾了的茶樹葉子，用時煎一煎罷了，味道甚是苦澀難喝，夙來隻作藥用，能解油膩，治飲食不調之症。在楚國除了治病以外，這類古怪的飲料，卻也在一小部分公卿大夫中，成為一種時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