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司命祭(1)[第3頁/共6頁]

宮衛察看他們頭髮與身上，來報導：“這些人皆斷髮文身，公然是越人餘孽。”

羋月看著黃歇，嫣然一笑，重新上馬，扭頭見黃歇也上了馬，隨在她身後進步。這時的路，便比剛纔本身上路遇險的那種驚駭，當真是不成同日而語。隻感覺又是放心，又是暖和，嘴角一絲笑容，便始終掛在臉上。

羋月疾步登上樓船站住，未曾入艙，先是不由向左邊看去，卻見黃歇也恰是已經登上樓船，正站在艙前，也是舉目向她望來，兩人四目訂交，不由相互一笑。

黃歇吃緊趕到羋月身邊，問道：“師妹，你可有事？”

羋月看著黃歇，心中歡樂不儘，笑容光輝如雲霞。黃歇看著羋月，自他熟諳她以來，從未見過她臉上，有如此光輝的笑容，如此發自內心的悠長歡騰神采。

羋月與黃歇本來兩人遙遙相對，卻在四周統統的人載歌載舞中簇擁之下，緩緩走近，歌自此段時，眾巫俄然散向四周，掩在了花蕙以後。台上便隻餘羋月與黃歇站於高台正中，兩人長袖相和，四目訂交，含情一笑，羋月心中一動，此情此景，當真是“忽獨與餘目成”。一時之間，如夢如幻如仙，似已非塵凡，而在天宮。本身與他，原是天上的一對神祇，相遇、相知，相合，人間統統的紛繁擾擾，於天上望去，不過是過眼雲煙罷了。

此情此景，就跟真的神明一樣啊！

羋月也道：“剛纔我們的車駕也是碰到這批人的攻擊，姝姊腳受了傷，讓我代她趕來跳祭舞。”

此時兩邊男女巫祝齊聲歌舞：

此時如果阿誰大祝未曾拜彆，必然會認出此人來，並大為驚奇。因為此人便是昔年楚國最短長的星象之師，唐昧。

這一刻，仿似六合間，都在見證著他們，祝賀著他們的愛情。你便是大司命，我便是少司命，我們在這一刻相逢、相知、相愛，共沐九河、共沐鹹池，一起挽發、晾發，一起臨風浩歌。

黃歇眼睛一亮道：“真的？”頓時著了急道：“不成，那我得讓宋玉下來，換我來。”

此時祭壇上三祝口唸著經文，走著禹步，將香案上的玉圭和三牲依禮投下河中，以祭河伯。兩邊士庶人等，也順次把祭品紛繁投入河中，叩拜不止。

汩羅江對岸高台上，羋月和黃歇與男女巫祝們依禮如儀，直到人們將祭品都投入河中，才收劍相視一笑，千萬情義在眼中流轉。

“秋蘭兮蘼蕪，羅生兮堂下。綠葉兮素華，芳菲菲兮襲予。夫人自有兮美子，蓀何故兮愁苦？”

此時，是纏綿之至，亦是曠達之至。

“荷衣兮蕙帶，倏而來兮忽而逝。夕宿兮帝郊，君誰須兮雲之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