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巳正(5)[第3頁/共4頁]

曹破延此時正站在某一坊的大門口。此時他頭上多了一頂鬥笠，不翻開的話，完整看不到麵孔。

這裡是全部靖安司的中樞地點，集結各部精英，彙總各處軍情，並加以推演；配房裡有一個龐大的庫房，內裡堆積著長安從六部到兩市各個方麵的卷宗，能夠隨時調閱。徐賓就是因為在這方麵有特長，才被抽調過來。

讓張小敬印象最深的，是靖安司的望樓。

“重點是，突厥狼衛籌算如何脫手？”張小敬問。

此時崔器也在殿內，正在與賣力沙盤推演的婢女低聲扳談。李泌喊他的名字，崔器趕緊跑過來，單膝跪倒，他可還冇忘本身是戴罪之身。

時候太緊急了。接下來的安排嚴峻而麋集，張小敬記下瞭望樓旗語和一些需求的聯絡體例，然後走到大沙盤前聽取關於突厥人的簡樸先容。

徐賓瞪大了眼睛，不明白他的企圖。

一聽是長安坊圖，張小敬的兩道蠶眉糾到了一起。李泌重視到他的神采變得嚴峻，問道：“依你之見，突厥人要這坊圖做甚麼——嗯，讓我換個問法，如果坊圖在手，他們能做些甚麼？”

他敲了拍門，三下長，一下短，然後再兩下長。屋裡沉默半晌，一個高鼻深目標枯瘦竹匠探出頭來，一把削竹尖刀提在胸口。

“白氈金帳設在王庭那邊？”他用突厥語俄然發問。

張小敬掰動手指，侃侃而談，每說一句，四周人的神采就寒上一分。

張小敬重視到，他說的是張先生，不是張都尉，李泌交給他的這一把利劍，彷彿冇那麼輕易操控。

“草原的雄鷹不懼暴風。”曹破延翻開鬥笠，也用突厥語答覆。

這傢夥這是在向本身表示，他不肯受任何節製。

崔器打量了一眼張小敬，眼中既有感激，也有迷惑。

張小敬咧開嘴笑了笑，回身走出殿去。靖安司的一乾屬員心驚膽戰，都看向李泌。李泌麵色如常，拂塵搭在手臂上，彷彿全不為意。

說話就這麼結束了。李泌動搖案上鈴鐺，叫來兩位婢女。她們把張小敬帶去四周配房，讓其脫下灰囚衣，換了一套便於活動的小襖加褐棉袴。清算伏貼後，李泌親身把張小敬帶到靖安司的大殿。

他趕緊拿著弩箭去找工匠調劑，張小敬趁機把徐賓叫到一邊，抬高聲音道：

李泌俄然問道：“我給你如此之大的權益，若你不告而逃該如何辦？”

李泌麵色嚴峻，他已把情勢估計得充足嚴峻，可冇想到另有這些匪夷所思的險惡招數。靖安司的人畢竟是官麵上的，這些方麵的見地遠不如這位見慣了鬼蜮伎倆的前任不良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