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巳正(5)[第2頁/共4頁]

張小敬語氣非常峻厲：“我在長安城待了這麼多年，比任何人都曉得這座都會有多麼脆弱。若李司丞所言不虛，我估計——”說到這裡他可貴地躊躇了一下，然後減輕了語氣：

“費事友德你派人去敦義坊西南隅，那兒有個聞記香鋪，給掌櫃的送個口信：立即分開長安，一刻也不要擔擱。最好你也勸家裡人儘快出城，絕對不要去插手燈會。”

他敲了拍門，三下長，一下短，然後再兩下長。屋裡沉默半晌，一個高鼻深目標枯瘦竹匠探出頭來，一把削竹尖刀提在胸口。

檀棋道：“目前還不曉得。獨一的一份諜報，來自朔方留後院。有一個部族的突厥首級曾宣稱，全部長安城即將變成闕勒霍多——你曉得這是甚麼意義吧？”

“此次長安在災害逃。”

崔六郎敗露以後，曹破延不敢再打仗唐人。若想在最短時候內拿到坊圖，他彆無挑選，隻能打胡人的主張。

說話就這麼結束了。李泌動搖案上鈴鐺，叫來兩位婢女。她們把張小敬帶去四周配房，讓其脫下灰囚衣，換了一套便於活動的小襖加褐棉袴。清算伏貼後，李泌親身把張小敬帶到靖安司的大殿。

崔器打量了一眼張小敬，眼中既有感激，也有迷惑。

張小敬咧開嘴笑了笑，回身走出殿去。靖安司的一乾屬員心驚膽戰，都看向李泌。李泌麵色如常，拂塵搭在手臂上，彷彿全不為意。

張小敬冇有回禮，隻是用手撣了撣左眼窩裡的灰塵，淡然道：“我是為了長安百姓，其他的可不體貼。諸位莫要會錯了意。”

不過這套望樓體係破鈔極巨，隻要靖安司如許的怪胎才用得起。

李泌麵色嚴峻，他已把情勢估計得充足嚴峻，可冇想到另有這些匪夷所思的險惡招數。靖安司的人畢竟是官麵上的，這些方麵的見地遠不如這位見慣了鬼蜮伎倆的前任不良帥。

一聽是長安坊圖，張小敬的兩道蠶眉糾到了一起。李泌重視到他的神采變得嚴峻，問道：“依你之見，突厥人要這坊圖做甚麼——嗯，讓我換個問法，如果坊圖在手，他們能做些甚麼？”

他曉得張小敬是個死囚，不明白為何李泌會把寶押在他身上。不過甲士以從命為本分，他行了一個軍中禮節，振聲道：“我麾下有三百旅賁軍，步騎都可，兩刻以內，能夠到達長安任何一處——但願張先生能夠給我個機遇手刃仇敵，為我阿兄報仇！”

曹破延順著指導走去，這裡公然有一個竹器作坊，過道和門前堆滿了還未糊紙的燈籠架子和竹篾子，有鸞鳳，有雲龍，另有各色神仙與吉利物件。看來這裡買賣不錯，到了上元節當日還在繁忙。

讓張小敬印象最深的，是靖安司的望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