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尼庵[第3頁/共5頁]

我點頭。我說：“我向來冇害過人。”

慧明欣喜地笑著說：“再睡一會兒吧。醒來再看看有冇有力量說話。”

我在床鋪上展轉反側，慧明彷彿也難以入眠。她乾脆躺在鋪上跟我閒談，問一些她一向憋在肚子裡的題目。比如我本來家在那裡，母親如何嫁到許家村等等。

到底人還是有些衰弱，顫抖的手拿著壺把冇拿住，碰得茶杯叮噹一聲響，鋪上的人驚醒，坐起來問：“誰？”

冇有人答覆我。

那位徒弟起家，接著我聞聲水盆在響，冇一會兒有涼涼的感受壓在我的唇上。

試著掙紮坐起，隻感覺口中乾渴非常。我瞥見床頭的木桌上有一隻茶壺和一隻茶碗，便掙紮著起來去拿茶壺倒水喝。

阿誰暴雨之夜是我此生之痛。每當我想起那不堪回顧的一幕，便會不由自主地顫栗不止，說不出話來。

慧真將藥端到我麵前說道：“把藥喝了吧。看起來你冇甚麼事了，要多睡覺纔好。”

如許晨鐘暮鼓，我又在庵裡躺了一天，早晨慧明來到我房間，掩上門悄悄地說：“我出去探聽過了，你娘被關在許家祠堂一天，前日已經押送到州裡。再過三日州裡要開審呢。”

慧明長歎一聲，輕聲安撫我：“好孩子，先睡吧。明日我遣人到許家村探聽探聽你母親到底在那邊，何時開審，然後再從長計議。現在入夜著，你病著，甚麼也做不了，不如吃好了，睡飽了，才氣救你娘，是不是？。”

慧明抬高聲音說：“昨天下屯來了兩個香客，說那邊許家村出了一樁凶案，許家的一個男人被他娘子用刀劈了――”

我感激地目送她拜彆。

慧真道：“俗話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心急不得！”

“我是有這迷惑。那孩子這幾日連連做惡夢，嘴上起了一串燎泡，明顯有苦衷有內火發不出來。”慧明頓了頓，道：“不管如何說，佛家慈悲為懷，還是救報酬本。可惜主持也病著。等這丫頭的病好了，約莫主持也能出來走動了，到時候再說吧。”

慧真驚叫：“你這孩子，不好好躺著，起來做甚麼？你想乾甚麼，儘管奉告我――”

那人又回身出門。慧明看看我的模樣，也不扶我起來，隻是用調羹舀著蜜水一點一點喂進我的嘴唇。她的調羹一碰我的嘴唇，就是一陣火燒火燎的痛。

我蒲伏在地上死不肯起來，墮淚道：“徒弟說的是，削髮人慈悲為懷！請徒弟救我娘一命！我娘冤啊！！”

我吃緊地問：“那我娘身子可好？”

她強拉我起來坐回床鋪上，她坐在床邊凝神一會兒，又道：“不對啊，就算是激憤，她一個婦人，如何能殺得了一個大漢？阿草，當時到底是如何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