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坦誠相待[第1頁/共4頁]
“隻是問問罷了,”鸞夙回道,“內心日日裝著這件事,不大好受。”
臣暄唯有定定看著她回道:“好。”
鸞夙悄悄“嗯”了一聲:“再有大半年我與殿下的三年之約便會到期,屆時殿下定已擒獲週會波。何況我瞧著現在北宣漸趨安穩,我也冇有來由再持續叨擾下去了。”
她在他麵前說話向來都是肆無顧忌,即便他現在貴為北宣太子,她也最多將稱呼從“世子”改口為“殿下”,態度並冇有恭謹幾分。這讓他篤定她靠近他、依靠他,而他也享用著被她信賴與依靠的感受,即便他上陣殺敵,與她分開長遠,他也能感遭到那份千裡以外的依靠。
“猶記得那日我敬了殿下三杯酒。”鸞夙看向臣暄,似在回想:“一願殿下襬脫束縛,二願殿下得償所願,三願殿下……”
鸞夙倏然看向臣暄,目中波光淋漓,好似一片幽深湖泊。
臣暄如有所思地瞧了墜娘半晌,細心回味了她那句“部屬並未入內相陪”,半晌才輕歎一聲:“現在鸞夙孑然一身,你與她有些情分,今後便留下陪她吧。讓拂疏歸去領受聞香苑,但你須交代清楚,不能再教她得寸進尺。”
事到現在,她已不再需求他。他怕的就是這一天,他不被她持續依靠下去。她從不會低聲下氣地與他說話,可本日她卻祈求他放她走,語中儘是摸索和謹慎翼翼,他冇法回絕。
拂疏也不顧茶已冰冷,端起杯子再啜飲一口:“太子殿下尋到聶沛鴻時,他已在水裡泡得半死不活,幾近冇有效刑,問甚麼說甚麼……厥後我聽聞,殿下問出了你在秋風渡口相救聶沛涵的事,當夜便喝了很多酒……”
鸞夙在心中考慮著要如何說出拂疏的事,耳中卻忽聽臣暄道:“我欲將聞香苑交給拂疏打理。”
鸞夙利索地應下此事:“我承諾你,自當極力而為。”
“三願甚麼?”臣暄毫不粉飾地看向鸞夙。他記得清清楚楚,當日她隻說了前兩個祝辭,第三句尚未出口,她便抵擋不住藥勁,神態不清了。
臣暄“嗯”了一聲:“她在廚房,你去看看。再溫壺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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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問他是否情願罷休,他不肯意,但也不忍逼迫她,是以隻能回她一個“好”字。
臣暄固執酒杯巋然不動:“然後呢?夙夙要去覓你的夫君嗎?”
拂疏走後,鸞夙終是忍不住哭了出來,約莫是邇來憋屈得過分難受,又想起拂疏的這番遭受,才終究尋到一個藉口宣泄出來。
臣暄執杯的手終是抖了一抖,斟滿的酒水便隨之灑出幾滴:“是因為拂疏的事?你在怨我?”
“我若擒了週會波……你真的要走?”臣暄手中的酒水漾出一絲波紋。
臣暄緩緩展開雙目,就著搖擺燭火打量鸞夙。許是因為喝了酒,她徹夜的容顏分外嬌媚,若不是方纔她的那番話刺中了他,他想他定會迷醉在這旖旎的氛圍當中,醉倒在她的如花笑靨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