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君意憐我[第1頁/共4頁]
聶沛涵徑直走到榻前,從丫環手中接過藥碗,命道:“去門外守著。”
如許一想,聶沛涵又覺非常無法。他按捺下將要發作的脾氣,反笑道:“你在我麵前還敢牙尖嘴利,倒也算是‘不畏強權’了。”
大夫聞言再歎一聲,才照實回道:“如果規複得好,平常活動是能夠的,提筆作畫亦可,隻是不能再操琴了……也不妙手負重物。”
“以是慕王對聶沛鴻說的那些話,乃至不吝讓我惹怒他,都不過是為了遲延時候?”
昨夜有人將火把投擲到馬車之上,便是他的失算之處。
“敬酒不吃吃罰酒,”聶沛涵傷害地眯起一雙鳳眼,笑中帶著三分威脅,“你喝是不喝?”
“慕王且慢,”鸞夙垂眸看著本身的雙手,俄然開口問道,“我的手究竟傷得如何,還請慕王實話實說。”
“慕王哪知風塵女子之苦,操琴、歌舞……不過是想要進步身價罷了,被逼無法,棄了也罷。”鸞夙偏頭想了想,又道:“唯有詩畫,我倒是喜好的。不過可惜,我這些年來的積儲,以及那一幅劉派真跡,都燒在那輛馬車上了。”
“漕幫。”聶沛涵並不坦白。
聶沛涵這纔想起鸞夙是有個承擔的,自鄭城便一起隨身帶著,當寶貝似的。她出身風塵,攢些積儲非常不易,也難怪她會心疼。隻是那劉派的畫……聶沛涵猜想是她掛牌之日,臣暄相贈的那一幅。
待走到艙外,聶沛涵搶先而立,對大夫問道:“煩請大夫照實相告,她的傷勢究竟如何了?”
聶沛涵見狀也蹙眉問道:“莫非我是大水猛獸?本王紆尊降貴給你喂藥,你倒杠上了。”
“莫非不是嗎?”鸞夙立即反問:“我不就是你遷怒臣暄的成果?”
聶沛涵笑了:“你竟將我想得如此殘暴,動不動便會遷怒於人。”
“實話?”聶沛涵有些不信,多年苦練,哪能說棄便棄。
豈知鸞夙又忍下哭意,另有一問:“昨夜在秋風渡口,慕王是早有安排漕幫的人來策應吧?”
聶沛涵倒是會錯了意,耳入耳聞鸞夙的哽咽,不知該如何安撫,隻得沉默起來。
聶沛涵並未馬上回話,那魅惑的遊離神采倒是令大夫有些忐忑不安。他方纔登船見到這一對伉儷時,便已知對方來頭不小,毫不是平常商賈。單看這男人風韻絕世,女子亦是風華絕代,雙雙一身貴氣又豈是平常商賈人家可得?
但是大夫到底行走販子多年,心中雖腐敗如鏡,麵上卻並不戳破,隻是非常擔憂聶沛涵會因鸞夙的傷勢遷怒於他。豈知聶沛涵不過是神采遊離了些,沉默半晌後已幽幽叮囑道:“老沙,送大夫歸去吧。”
鸞夙撇了撇嘴:“我不是因為你喂纔不喝,我本就討厭藥味……”鸞夙想了想,非常不甘心腸道:“若不是怕你遷怒那丫環,即使給我金山銀山,我也不會喝這藥的。”言罷又吐了吐舌頭,苦著臉表示非常難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