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虎口脫險（三）[第1頁/共5頁]

臣暄仍舊神采痛苦，再對原歧拱手道：“微臣極力而為吧。倘若聖上無事，微臣欲先行辭職了。”

鸞夙本就姿容出眾，方纔那一舞又是委宛娥眉，現在她一番言辭鏗鏘有力，剛好道出了風塵女子的寒微不幸。世人隻見美人目中隱帶固執，悲傷又摻著幾分倔強，皆是不由動容三分，紛繁暗道臣暄負心薄倖。

與此同時，黎都東、西、北三個城門，也各有一批鎮國王府家臣，打著尋覓世子愛妾的名義，勝利出城。

鸞夙彆過甚去不看臣暄，語帶哀慼道：“能得世子一番喜愛，是鸞夙畢生之福。隻是世子既冇法滿足鸞夙所願，疇前又為何要許下各種信譽？”

聶沛涵斂去麵上魅笑，神采慎重回道：“是小王之錯，不該強求一睹芳容，不然也不會惹得世子與鸞夙女人生出這番齟齬。”

寺人將血書捧在手中吹乾，又歸還至鸞夙手中。鸞夙看著那一個墨黑“原”字，這才勉強拭淚抽泣：“多謝高朋。”

此時拂疏也已將鸞夙的賣身契取出，在臣暄的表示下交到鸞夙手中。鸞夙一手固執死彆血書，一手固執賣身左券，麵上神采極其苦澀，半晌再歎道：“鸞夙承世子顧恤，得以離開妓籍……”

臣暄顫抖著伸手接過鸞夙的青絲，隻覺從未如此入戲。他本來便是出逃期近，亦將今後與鸞夙彆離。如此一想，臣暄隻覺現在好似是一場預演，麵上更帶了幾分黯然，已分不清本身究竟是在演戲，還是動了真情。

臣暄聞言立即從案前起家，神采凝重低眉請道：“夙夙幼年無知，語出無狀，還望高朋恕罪。”

本來一對豪傑美人，卻落得這般暗澹結局。

鸞夙這才哂笑一聲，照實回道：“鸞夙掛牌之日，曾對諸位恭維的花客言道‘鸞夙之舞，自此隻為良辰知己而跳’。旁人約莫都覺得是歡場之言，做不得真，然當時鸞夙倒是在心底立過誓的！不瞞高朋說，自鸞夙跟從世子以後，已被他三番五主要求在人前獻舞。疇前鸞夙受寵，尚能推拒幾分，而現在……”

原歧目睹寺人將血書再次送回本技藝中，最後問道：“世子可想好了？”

聽聞鸞夙此言，原歧非常驚奇：“你戔戔一介風塵女子，竟能妄圖‘白首恩愛’……看來是世子將你寵壞了，讓你不分尊卑、不知好歹。”

原歧見鸞夙情意已決，臣暄亦無貳言，便叮嚀道：“拿筆來。”

臣暄輕歎一聲：“我原想為夙夙脫籍贖身，再收她做妾……現在看來，已冇這個需求了。”言罷他又想了想，轉首對堂內的拂疏道：“去將夙夙的賣身契拿來……這亦是我能為她做的最後一件事。”

鸞夙倒是自嘲回道：“鸞夙戔戔風塵女子，實不敢攀附鎮國王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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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候，堂內隻剩序央宮諸人及聶沛涵在場，臣暄這才向原歧請罪：“本日教聖上絕望了，微臣罪該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