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美人之慾[第1頁/共5頁]
如此一想,鸞夙麵露低低諷刺:“世子當真是將拂疏看用親信了。隻不過她是世子的親信,可不是我的親信,她隻需曉得世子的意義便可,我自問並無需求奉告我的私事。”
這般一想,鸞夙便冇有出聲。反倒臣暄蹙了蹙眉,才緩緩道:“出去吧。”
鸞夙點頭“嗯”了一聲,半晌再問:“可要我劈麵見過拂疏姐姐?”
臣暄擺擺手:“大事期近,原歧這一關必是要過。倘若不讓她先嚐嘗其中滋味,我隻怕她涉世不深,在人前演起來瞞不過原歧。”
“不過是由人思己,亦想曉得我二十年後又該如何。”鸞夙唏噓不已:“能如墜姨這般覓得真情,即便等上二十年,也是值得。”
沉寂好久的北熙煙花之地終究有了奮發之時,青樓女子皆以鸞夙為表率,以期能如她那般覓得顯赫才俊,又得絕世情思。黎都聲色場內垂垂傳開“南晗初,北鸞夙”一說,且愈傳愈快、愈傳愈開,大有將鸞夙捧為神女之意。
臣暄麵色安然:“她為鎮國王府勞累半生,現在已是四十許人,能覓得良緣,實在可貴,我自問不該禁止。”
臣暄張口正待說些甚麼,此時卻忽聞拍門聲起,隨即一個亮嗓清喉在門外和順道:“世子殿下,拂疏求見。”
日子說快不快,說慢倒也不慢,待到鸞夙能夠自如行走,又在屋內養了兩日氣色,時令已是玄月初二。她剋日放心養病,不聞外物,甫一病癒,才曉得黎都城內煙花之地已添了兩樁新的談資:一是鸞夙本身名動北熙,二是墜娘脫籍從良。
臣暄再回過神來之時,剛好瞧見鸞夙拜彆的背影。桃紅色的披風下襬在門檻處一閃而過,不待他看清已消逝在了視野當中。不知為何,臣暄心中頓時生出失落之感,彷彿他終將看著她的明豔背影,平生一世,難以並足比肩。
鸞夙立時神采一變:“包含我的出身?”
臣暄終是飲了一口翡翠芙蓉羹,看向拂疏,一語雙關道:“你做得很好。”
鸞夙看向臣暄,隻見他淡淡點頭道:“拂疏性子和順,八麵小巧,是接辦此處的最好人選,墜娘選得不錯。隻是拂疏不過十七八歲,卻要做這倡寮老鴇,倒也有些難為她了。”
臣暄聞言看向鸞夙,如有所思問道:“夙夙非常感慨?”
鸞夙不肯細究其中啟事,擺佈她不過是陪他演了一齣戲。他們在人前假作癡纏,但是人後如何相處,全憑臣暄決計。他若願與她談笑,她無從回絕;他若沉默以對,她亦不會多話。她不過是他戲裡的烘托,她隻要他的君子一諾。
黎都城是北熙都城,城內煙花柳巷亦不在少數。然歌舞美人雖多不堪數,多年以來卻都是後浪推前浪、新人換舊人,從未有哪個美人能夠聳峙不倒,獨占花魁。特彆自“南熙第一美人”晗初申明鵲起以後,北熙尚無一名青樓女子可與之齊名比肩。恰逢鸞夙在芙蓉園夜宴之上“一鳴驚人”,博得滿園後輩喝采,如此在公卿當中一傳十、十傳百,倒也敏捷使她冠上了“黎都第一名妓”的雅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