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月華裙[第1頁/共3頁]

見是於小靈，她有些不樂，居高臨下地瞥了她一眼。可一轉眼瞧見於小靈身上穿戴那條從江南送過來的繡百蝶月華裙，又瞪圓了眼睛。

程氏笑著和崔氏廖氏小聲說話，逢春冷靜地又把於小靈往於小霏身前帶了帶。

而程氏倒是吃驚地掩了口，愣了一息，才一步衝過來抱住了於小靈，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直喊道：“我的兒！”

她進門有喜，直接便為於家誕下了嫡長孫於霽。冇過二年，再添一女，也就是於小靈，如此算是在於家站住了腳。

並非第一回見著於家世人了。不過之前於小靈躺在病榻上，疼得死去活來，那裡顧得上這群人，這會兒端莊見了，倒當真打量起來。

於小靈的三叔父並黃姨娘一向在故鄉打理碎務，隻逢年過節才進京來。

她的聲音有些鋒利，吃緊地刺著於小霏的認識，而她的眼神也像把利刀，紮著於小霏的雙眼。

於小霏麵上暴露一絲笑意，乾站在一旁冇有去扶一把，或拉一下於小靈。

她跟了疇昔，剛往一旁走了冇幾步，忽的於小靈一個踉蹌，摔到了地上。

“不，不，我冇推她，我不是用心的，我隻是……我隻是，踩了一下她的裙子，誰曉得她竟然跌倒了，掉進了水裡！我冇想掉她進水裡的！不怪我！不怪我！”

從於小靈隨父母居住的西跨院，一起順著抄手迴廊，繞過些許太湖石堆砌的錯落景色，往於家正院去，也不過半刻鐘的工夫。

程氏可比崔氏得用多了。

於小靈的母親程氏是於秉祖同年的女兒。廖氏固然看她不中，想給次子也說個與本身沾親帶故的媳婦兒，可架不住於秉祖看中程氏父親詹事府少詹事的位置，隻好將她娶進門來。

於小靈默不出聲地打量著正房的人和物，內心揣摩著，過會兒大伯父一家來了，魏嬤嬤要如何替“她”討回公道。

她這番話震驚了統統人，室內一時落針可查。

於秉祖的宗子於清鬆現在已是舉人，正籌辦次年的春闈。他娶妻崔氏，乃是其姨家表妹，於夫人胞姐家的女兒。

祖母廖氏與於秉祖年事相差不大，不過卻顯得要衰老很多。雖無苦大仇深的模樣，卻也嘴角向下，眉間川字瞭然。

丫環疇昔通報，說二爺、二太太並大少爺、靈女人來了。

不過他神采非常嚴厲，學究做派，上來問了於小靈的病情兩句，便開端體貼起次子和長孫的學業。

於家也是北直隸有些傳承的詩書禮節之家，祖上很有目光，早早便在都城的木魚衚衕購買了一套寬廣的四進院落。

她捂了嘴，一副不成置信的模樣，可她的話卻嚇得於小霏驀地退了一步，擺手叫道：“我冇推她，冇有，冇有……”

於秉祖想到昨日太醫說於小靈的病忽的好了大半，再看本日一早便跟來存候，心下甚慰，直接讓丫環號召了他們一家人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