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女帝師一(13)[第1頁/共6頁]

芳馨悄悄為我挽起衣袖，隻見手肘上一片青紫。又拉著我的手高低一動，我痛得哎喲一聲。芳馨道：“女人恐怕傷了筋骨，還請太醫來看看為好。”

我呆了一呆，方纔問道：“聖上也是如此麼？”

忽聽內裡一陣喧鬨，一個稚嫩的童音大聲嚷渴。我啟窗一看，公然是高曜回宮了。隻見他小臉通紅，滿頭大汗。李氏領宮人捧著汗巾茶水出來，卻隻站在一邊，由王氏奉侍。芸兒恭立一旁，頂著掠過汗的熱巾。未幾時，宮人們提著木桶進收支出，籌辦熱水為高曜沐浴。

綠萼道：“女人去看殿下也罷了，就怕還要再看那人一張嘴臉。”

芳馨笑道：“奴婢就曉得女人要問這個。不錯，自來皇子在結婚之前會挑兩個女孩放在府裡。李氏的侄女將來若能為殿下的侍妾，天然是個好歸宿。更何況殿下還是皇後之子。固然她位分不會很高，老是一樁繁華，李氏也算能向兄嫂交代了。”

芳馨道：“臨時隻要芸兒一個。殿下還不到五歲，天然靠近和本身年紀相仿的孩子。芸兒模樣又好，人也聰明，怨不得王氏容不下她。”

我又道：“讓開些，讓殿下好透氣。”

我大奇：“殿下無端昏迷是大事，如何桂旗不直接回稟皇後孃娘？”

送過銀太醫，芳馨返來稟道：“纔剛守坤宮的桂旗過來，隻說皇後現在陸貴妃宮裡不得閒。以是她先來長寧宮問個清楚，看事情輕重緩急再回皇後。奴婢就讓小西把剛纔的事透了些風給桂旗身邊的小丫頭。”

李氏低聲道：“殿下還在安息，桂旗也在內裡，王嬤嬤陪著。大人這會兒出來，恐怕……”

我歎道：“就這麼辦吧。”

李氏道：“不敢。”

世人不敢遲誤，紛繁退開。我順手拿起一柄摺扇，坐在床邊悄悄扇動。高曜眼皮一動，夢話半句，世人這才大大鬆了一口氣。俄然身子被人大力一推，我驀地從床沿上摔了下來，左肘在地上一撐，頓時有鑽心的疼痛襲上心頭。紅葉驚呼，忙上前扶起我。隻見王氏已搶過扇子，坐在我方纔坐過的處所。她固然無知，卻也不蠢。

銀太醫道：“殿下早已醒了，隻是有些衰弱，將養一天便好了。”我這才放心。

李氏應了，問道：“大人的傷好些了麼？”我點點頭，她又道，“本來晚間殿下還要習字，但明天恐怕是不能了。請大人埋頭養傷，晚間不必來了。殿下的景象奴婢會遣芸兒來回稟的，大人且放寬解。”我微微一笑：“嬤嬤在這裡，我冇有甚麼不放心的。”

皇後甚是煩躁，聲音不免鋒利：“你貼身奉侍皇子，出瞭如許的忽略，實在該打！”

我忙又回到啟祥殿，隻見寢殿門大開，外室中水汽環繞，幾近劈麵不成見人。走進寢殿外室，忽覺腳底一滑，紅葉和綠萼忙扶住了我。我低頭，麵前是茫茫霧氣。腳尖一熱，地上的積水已滲入了繡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