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京華漫煙雲(2)[第2頁/共4頁]

那士官長立即跪了下來，“殷大人。”

“相爺明鑒，恰是此人所販。”

竇精華放下茶盅，淡淡說道：“等一會兒回了府，見一見再說吧。”

君莫問笑著正要答話，已有人朗朗道：“此箱乃是本官用來裝給君老闆的贈書。”

各路諸侯籌算藉由此事，再次糾結兵力，攻上京都。有人說那太子是假扮的，真的太子已為竇精華所害，又有人說真太子已遁入官方，等等。

竇精華不動聲色，“南邊的商路不是早就斷了嗎？”

“兩個月前，竇相賜我此箱，我便將之轉贈朋友，聽聞今晚宮中有要犯出逃，便前來看看竇相的要客是否安好。另有，快隨我去西巷，你要找的人已找到了。”殷申的眼睛閃著光。

君莫問乾咳了一下，笑道：“豆子，這是我的遠房表親，姓黃名川，今後你就叫他川少爺吧。”

宮婢寺人不斷地出出進進，水晶珠簾孔殷地閒逛著，好像昭明宮的民氣。

車廂裡，君莫問笑聲朗朗。

豆子內心不知為何七上八下的，總感覺熹宗天子駕崩的那天恰好是他們趕出都城的那天，過分偶合了。不過他向來沉默寡言，便也斂聲聆聽罷了。

窗外一輪紅日似火，卻轉眼被大片大片烏雲諱飾，六合間暗了下來，雷電模糊地在烏雲中暴露臉來，如金龍健旺地在空中騰挪，直擊昭明宮最高處的一處殿宇――宣和殿的頂脊。

金龍敏捷地隱去，躲在密佈的黑雲裡峻厲地對著人間一聲吼怒，宣和殿突然燃起了大火。在宮人惶恐的大喊走水聲中，春雨嘩嘩落了下來，恍似軒轅皇室的眼淚冇法停歇。

劉海也跪了下來道：“相爺，我與同修、註釋籌議了一下，感覺為今之計，朝廷若向官員借銀，則落入原逆話柄，實為下策，不如向商家借銀，以渡難關。竇相覺得如何？”

為首一人滿麵橫肉，有些貪婪地看著花廳的珠光寶氣，“有重犯逃出，須搜搜貴府。”

高編年也是一臉奉承地行了三叩九拜之禮。

這時豆子聽擺佈船家談天，方纔曉得熹宗天子駕崩，同日皇後也殉葬了，太子軒轅翼即位之日，頒詔禪位於竇精華，天下嘩然。竇亭當著世人之麵痛責竇精華殘害軒轅，被竇精華下了大獄，大儒馮章泰回絕寫即位聖旨，滿門抄斬。

卞京平複了一下衝動的情感，“皇後那邊……”

豆子迷惑地滑下樹去，正要將絹子遞給小玉，卻聞聲前廳一陣騷動。

竇精華一挑眉，正要問是哪個販子敢如此大膽。他敢出去，必是有人包管，朝中敢替他開商路的，也必是這三人之一了。

他伸手夠著了那方絲絹，一股暗香飄進鼻間。豆子心中一喜，正要躍下，超出龍脊般的牆院，卻見府外的長安街上兵甲林立，官兵的燈火如長龍蜿蜒在每一處街道，照得長安城一片透明。兵士們正在挨家挨戶地搜著甚麼，看到七八歲的小孩就抓進了木牢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