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京華漫煙雲(2)[第1頁/共4頁]

君莫問沉吟半晌，隻亮出了竇精華賜的通關文牒，一行人馬出得城外，不敢逗留，策馬疾奔三日，好歹把追兵甩了。然後頓時換了水路，來到水麵開闊處的長江地界，便有東吳官兵前來查驗，見是君莫問，立即笑著放行，君莫問方纔鬆了一口氣。

川少爺從鼻子裡重重哼了一聲，道：“打死孤也不信你如許的刁蠻丫頭是大理公主。”

這個川少爺比他更沉默寡言，但他彷彿同夕顏蜜斯不如何合拍，兩人打從一見麵開端，就辯論打鬥。有一點豆子比較佩服夕顏蜜斯，就是能把這個涵養不錯的川少爺給觸怒了。

他和齊放走進書房，豆子正要跟出來，卻聽小玉喚了一聲：“豆子，快來幫我把樹上的絹子取下來吧。”

三人垂首稱是，複又立起。

那士官長的臉猛地一沉，“大膽，這箱子是從何而來的？”

豆子咕噥道：“好好的，如何讓絹子上樹了呢。”

那士官長立即跪了下來，“殷大人。”

君莫問笑了笑，“小川，今後豆子會來專門服侍你的。”

他伸手夠著了那方絲絹，一股暗香飄進鼻間。豆子心中一喜，正要躍下，超出龍脊般的牆院，卻見府外的長安街上兵甲林立，官兵的燈火如長龍蜿蜒在每一處街道，照得長安城一片透明。兵士們正在挨家挨戶地搜著甚麼，看到七八歲的小孩就抓進了木牢車。

竇精華冷著臉揮退太醫，伸手拂過金絲線繡的袖口，翻開本身公用的九龍碧玉盞，隻覺一股暗香撲鼻而來，劍眉一挑，“這不像是前年的龍井？”

小玉的臉紅了紅，“請你幫著上樹拿方絹子，又如許推托了。”

阿誰小孩微微點了一點頭，看了眼豆子，“多謝卿……多謝表叔。”

卞京的手一抖，青瓷金邊茶盅不由滑落在地，裂個粉碎，收回一聲清脆的巨響。他雙腿抖著，跪倒在地，也學著劉海和高編年，語無倫次道：“吾皇萬歲萬歲千萬歲。”

竇精華呷了一口龍井，“這茶便出於此君了吧。”

為首一人滿麵橫肉，有些貪婪地看著花廳的珠光寶氣，“有重犯逃出，須搜搜貴府。”

豆子在內裡趕著車，隻聽君莫問笑道：“我若收了他賜的虛位，如何還能進西北做買賣？便說祖上有訓，向來經商不仕進，仕進不經商。但我委宛地問他要了在都城發賣鹽和鐵器的權力，另有在都城開的新票號，但願能仕進家買賣。另有卞京和高編年，我承諾讓他們入股分紅，並幫他們在江南置田產，他們天然求之不得，替我在竇精華麵前得救。竇精華也看上了我的銀子，還希冀著我給他送些湘潭的鐵器好打天下。不過我聽出來了，這竇精華但是想讓我幫著一起勸降張之嚴，你說說他這算盤打得好不好？”

高編年麵色難堪，跪地奏曰：“相爺息怒。南邊戰事，加上東北兩場水災，宮中修了走水損毀的幾處大殿，國庫早已虧空很久。本年東突厥又要迫我東庭歲幣翻倍，恐是難以維繫，這個月各部官員的俸祿也難以發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