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東風已至[第1頁/共4頁]

回到家中，薑維即向母親稟明本日之事，道：“眼下已是萬事俱備了，事不宜遲，兒屬意明日百口即行解纜。”

“過幾日下官欲攜百口返鄉祭祖，故而想向太守乞假幾日。”

但此行他還是留了個心眼，並未將實在目標地奉告馬鈞。隻因事關嚴峻，還不能將百口人的性命交托在彆人手上，他決定比及了安然之地後，再將打算闔盤托出。馬鈞如果情願同業則是最好不過，照實在不肯意，也不虞突然泄漏已方之行跡。

“哦？有何請允，伯約儘管說來。”

馬鈞道：“大丈夫在…活著，當…當以建功立業為先，整天伏於田…田壟地頭，如何是我之誌？隻是…隻是…哎。”他說著說著，麵上現出無可何如之色。

薑維也是展顏一笑，兩人相互拱拱手，算是定下了朋友之義。

他不曉得薑維有誌南下，隻道薑維因功被辟為州兵曹處置，前程不成限量。倘若本身若能跟隨此人，必能不負平生所學，一展心中抱負。

薑維問道：“此德衡兄之誌乎？”

薑維朗聲道：“今諸侯侵攻不休，百姓困頓難止。維起於微末，深悉官方痛苦，心實哀之。故欲奮一己之力，上報朝廷社稷，下安百姓黔黎。隻是現在位卑言輕，實孤掌難鳴也。常言道：三人可成眾矣。觀德衡兄之才，勝維十倍，維實慕之，本日便請德衡兄助我一臂之力，望與兄和衷共濟，共拯時艱，不知德衡兄可願否？”言罷，雙手抱拳，隻拿一雙星目直視馬鈞。

薑維大喜，也是握住馬鈞雙手，笑道：“得德衡兄之助，真如虎添翼也！”

馬遵展開手中的一冊竹簡，清了清嗓子，沉聲唸叨：“建安二十四年八月二十九日，雍州刺史令天水郡太守馬遵辟曰：今天下動亂，胡戎不靖……有天水冀縣良家子薑維，任郡中郎，參本郡軍事，將門後嗣，文武兼資，惠聰好敏，平亂有功，著即辟為雍州刺史府兵曹處置……”

薑母麵懷欣喜之色，口中稱善。

正要跨進太守的值房，那親隨忽低聲道：“此番真是要恭賀薑中…不，是薑兵曹了，還望今後多多關照。”言罷，深深作了一揖。

馬鈞道：“家…家中另有薄…薄田數畝，此番受…受賞後，自當回…回家耕讀。”

相互見禮後，馬鈞把薑維引入營房中，兩人順次落座。他為薑維遞了碗水，道：“早間薑…薑文兄弟已是來過，又…又送來一斤白銀，區…戔戔小事，薑兵曹是厚酬至此，鈞…鈞在此替兄弟們先行謝過了。”

薑維聞言，頓時明白太守召見之意，心中一塊大石終究轟然落地，暗忖道：“這東風終究還是來了！”

薑維口中客氣了幾句，見馬遵表情大好，端倪一動，藉機道：“得蒙刺史大人看中，當真三生有幸。呃…隻是部屬另有一不情之請，還望太守恩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