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光和年[第1頁/共3頁]

“隻怪吾兒來的不是時候……”王美人喃喃自語。

王美人淡笑道：“皇後貴為鳳，皇後的子嗣就是嫡宗子，我等嬪妃美人的孩子，隻不過是庶子罷了。現在，皇後的嫡宗子辯兒，本年也應當五歲了，固然不住在宮裡，倒是真正的皇宗子，總有一日，他會回宮的。辯兒尚年幼，我等這些後宮們，又豈能在這個時候懷上皇上的孩子呢？”

采薇不知娘娘內心想著甚麼，但卻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喧鬨的城西金市，現在也冇了商販們的呼喊聲與作坊的鐺鐺聲，淒淒了很多。

王美人想了想，搖點頭。

光和三年，漢靈帝在朝期間。八月，天大旱。

靈帝大笑，正欲說話，卻見掖庭令掌管陰事的寺人神采倉促而來，下跪道：“啟稟陛下，天氣不早，陛下也該回寢宮安息，遵循陰事令簿記，今晚侍寢的是皇後。”

過了金市，便看到朱雀門了。

這兩隻火紅色振翅欲飛的大鳥，矗立城牆兩旁，一如既往的守著這漢宮的最後春秋，從光武帝的神勇，到靈帝昏聵，曆經了二百多年的光陰，朱雀早已不複昔日之神武，更像是氣數已儘的老者。

靈帝鮮少問政，幸虧政事交由寺人和母後董太後措置，靈帝隻體貼，城西西苑內的泳池，有冇有加了西域進獻的菌墀香。

采薇吃驚的看著王美人，一時不知說甚麼好。娘娘臉龐在魚雁燈的映照下，從未有過的剛毅。

朝霞染了半池水，暑氣漸次退去。靈帝有了幾分酒意，見池中一隅，有美人單獨賞荷，婀娜身姿，輕巧如蜻蜓點水於綠荷上，靈帝蹚水走至美人身邊，柔聲道：“美人，朕記得你。你叫王榮，是五官中郎將王苞的孫女。朕，可冇記錯？”

奎湯苑，池水自平門橋東轉水入宮，靈帝命宮女煮了菌墀香，取汁入渠，香渠流香，荷葉田田，一波漾池中，鶯鶯燕燕，紅肥綠瘦的嬪妃美人們，潑水嬉鬨於蓮葉間。靈帝喜好如許的場景。

采薇揚起清澈的眸子，似懂非懂。

“采薇，你如果真為娘娘好，明一早從速去做吧…….”

靈帝雖風騷成性，卻始終想體驗一段正凡人的情愛，不但是為了大漢朝繁衍子嗣。

阿誰夜晚，當靈帝初度禦臨了王榮，靈帝記著了這位女子。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靈帝也第一次，為了一名心儀女子而展轉反側。

稍停半晌，王美人持續道：“我主張已定，與其讓孩子出世到這個世上刻苦，還不如現在就落了他….”

王美人眼眸中有了一絲焦炙神情，欲言又止。

日頭殘虐著東都洛陽。洛水冇有了以往的湍湍，乾枯的漏了底。二個月滴雨未下，沿岸的地步，荒涼了很多，冇了絲絲活力。

王美人（注1）臉漏羞怯之色，點頭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