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白玉陷泥深[第2頁/共4頁]
公子乜斜了他一眼,“冇活眼的主子。”
“又說胡話,既有那雅興,攜了家裡去豈不更好?”
“此話怎講?”
預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化。
“救我者誰?”
“哼,此法甚好,正得我意。”
“行了,彆拍馬屁了,”謝重九指著那女人,“本日為何這般熱烈?”
北鶴行一怔,目光低垂,仍去看那花魁。
“非我饒你,也非我要殺你。欲害你者,紫薇也;救你者嘛――”北鶴行欲言又止,眼神恍忽,迷離在如水的月色中。恰是:采擷月色入唐詩,口引心念成相思。一朝鐘情伊人影,有負刀馬不負詩。
“這就是點子了,如我所說,窮鄉僻壤,那裡有江南如詩如禮普通的講究。此處點花魁的端方,乃是能者得之,先鬥酒,後比武,勝出便可獨占花魁。”
“明天我偏要講這個理,你也休要再放你的屁。”
兩人自打山腳行未幾時,遠遠瞥見一處燈火敞亮的處所,本來是一個鎮子,內裡的人大多粗布長衣,饒是莊戶人家居多,倒也有幾個衣帽不俗的氣度後輩。街道兩旁已有很多店家上了門板。餘下之果蔬菜農,殺狗屠豬之戶也在辦理洗濯,隻把些爛掉的菜頭,餿掉的魚肉扔在青石板街心,任由貓狗追逐爭搶。
謝重九冥冥中轉還過來,隻覺前胸似火,後背如冰,身下的馬兒遍體火毛。馬前,北鶴行還是頭戴蓑笠,懷揣寶刀,踽踽獨行。
此一令下,不提那幫平日裡狗仗人勢,吃喝嫖賭的兵勇,連整日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黃土壟頭兒的二桿子,悉皆呼喊呼喊,麵帶猥色,恨不能口水涎子流了一地。
“大爺?”
“非我部下包涵,是你命好。”
“小的大膽勸大爺一句。”店小二一臉莊嚴向北鶴行昂首說道,“能人常常有他的事理,若大爺有這個本領,權當小人放屁。”
那公子生的玉璧般的臉龐兒,嫩柳兒般的眉色,鳳雛兒般的眼眸,金雕般的勾鼻,閨閣女人般的唇色,天生一副浮浪樣兒,真是無雙問柳人。
“好個淩厲的丫頭。”扇麵公子推開仆人,“你可知石楊鎮裡多少男人,摟著自家婆子,想的但是你啊,我的美人兒。”那公子哥兒仗著酒勁兒,複又把臉轉向看官,“都說我扇麵公子欺行霸市,情如薄紙,翻臉似翻扇子,刻薄於鄉民,不恥於豬狗。”
“哎呦喂,客觀有所不知,這石林鎮早在成祖天子的時候還是片不毛之地,自打成祖遷都北京,調四野之民以充京師,那些兵戈的兵丁有戰事便參軍,無戰事便開墾種田,方纔垂垂有了火食,北方苦寒之地,饒是持續到了現在也不過就是些本地平頭農夫和鄉紳,誰住堆棧?總三蒲月才見的些個流寓客商,僧道,俠士,匠首,或是些走馬的官吏,實在賺不得銀錢,方纔默許那起紈絝浪蕩子帶了女人來投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