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倦思亭問道[第2頁/共3頁]

“既然如此，七甲！”

向來石崇竟攀附，落魄潘安受人欺。

枯靈子和墨客一愣，卻見說話之人乃是一旁的小廝，七甲。

枯靈子豁達一笑，“無妨事，可貴你有這份長進心，肯在讀書高低工夫。但是為何要這般讀法？”

“且慢！”墨客摺扇在手，起家作揖，“鄙人洛書魂，敢問小兄弟貴姓大名。”

洛書魂輕搖紙扇，靜聽深思，入迷的望著麵前這個不起眼的小廝。

七甲方纔聽得饒有興趣，加上近幾日頗讀得些儒家學說，興之所至，口無遮攔，話剛出口，便知不當，已自戰戰兢兢。

晌午一過，枯靈子便攜掌門夫人及蜜斯們陪著一名翩翩公子來到枯文閣，七甲已備下茶生果饌在枯文閣倦思亭恭候。隻見那公子生的燈人兒普通，一襲素淨絲綢長衫，臉孔清秀俊朗，臉龐肥胖，長髮披肩，右手執一麵畫扇，左手背在身後，去處帶風，不落俗塵，正與枯靈子談笑而來。

七甲言及於此，肝火中燒，身材不竭顫抖，神采通紅，豆大的汗珠便順著臉頰滾落下來。

“哎――”枯靈子一擺手，“那裡的話，賢人之言乃經世之底子，隻是先人多有曲解，多議多聞方能得其精華，是功德，洛兄不必過謙。”

“七甲！”南宮楚湘拍案而起，“你想欺師滅祖麼？”

七甲一席論調，隻把洛書魂聽得撫扇叫絕。

“這就是了，方纔提到‘存天理，滅人慾’者，晚生卻有分歧的觀點。”

世人落座，枯靈子居上首，那墨客居客位，餘者依挨次而列，七甲在身後聽差。

七甲倉猝站直身子朝枯靈子施禮。

“小人服從。”七甲從前麵漸漸走近前來，“小的剛纔說先生此言差矣，皆因先生覺得程朱理學之泛博，皆因朝廷拔擢，以穩固皇權，鄙人卻不覺得然。王守仁自其門人編輯《傳習錄》以來，莫不以之比較孔丘，道是‘立德，立言，立行’之集大成者。然陽明先生並非否定了程朱理學，乃至能夠說，陽明心學乃是程朱理學的持續和生長。”

“湘兒不得無禮！”南宮百鍊置七甲之言辭若罔聞，“先生麵前，休得無禮，本日隻要論道之弟子，卻無師徒貴賤之分，”枯靈子看向七甲，“你但說無妨。”

七甲心下成心珍惜大蜜斯，不慌不忙的答道：“弟子卑賤之人，可貴掌門珍惜，說是罰我在此受過給旁人看，實在要做的事情實在少的緊。等這戴罪之身重回到柴房，怕再也拎不得水桶，背不了柴，方纔練著膀子，不要落下了力量。”

“小人服從。”枯靈子叮嚀完便去了，七甲自去籌辦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