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驚豔[第1頁/共3頁]

“是，我等萬死，仆人息怒。”三個保護馬上單膝跪下，手中的火把舉得還是安穩，聲音整齊，冷如鐵石，在他們看來，自家仆人萬金之軀，再如何謹慎也不為過。

“知知了...”迴應他的是一聲低低蟲鳴。

可這首不知那邊傳來的《殺春》聲，音質低徊醇厚，異化不成名狀的一絲苦楚，彷彿龍吟於野，其聲蒼幽，不是常平常見樂器。

《殺春》是狼州祖輩傳播的一首民謠，吹奏時以嗩呐為主樂器，配以牛皮鼓，聽來殺氣凜冽，節拍狠惡。

與此同時，幾聲痛斥接踵響起：“甚麼人！”、“竟敢衝犯我家仆人！”、“犯被騙殺！”

室內無被褥，少年貼身收好泥人，和衣而臥，燭火未熄。

謝山是被一陣樂聲擾醒的，不知睡到了甚麼時候，看了眼窗外，天仍黑著，卻漸近拂曉，夜色中迴盪著樂聲，謝山側耳聽了一會，自語道：“是《殺春》啊，吹得不錯。”

二人在謝山身前站立，女子先開口，倒是對她的保護說道：“你們謹慎過了頭，差點傷了無辜性命，歸去後每人領十五鞭子。”

謝山悄悄加快腳步，又行了一陣後，隔著幾十步外，是一片段壁殘垣，柱石磚瓦橫斜。

對凡人而言是極奇的靈物，但在現在的修行界，若不成精，青蚨對修士冇有多大的代價，就是個豢養起來撫玩的小玩意，相稱於凡人養一隻上好的蟈蟈蟋蟀。

女子說完後伸手拋給謝山一物。少年接過，小小的，動手涼潤柔滑，借火光略瞧了眼，是顆珍珠，估價約值一兩黃金，謝山把它收起來，笑容滿麵：“若非我幸運有些技藝，必定死在那一支箭矢之下，未曾想毫髮無損，還得了一兩黃金，我就說，比來運氣很好。”

“妖孽。”以謝山修士的經曆表情，也不得不歎一聲，此女僅憑一個表麵就讓他由衷冷傲。

說道這裡，眾目睽睽之下，穿著寒酸的少年，朝那白衣女子揮揮手，理直氣壯道：“感謝啊，女人。”

謝山伸手摸了摸臉，皮膚很涼，他當然毫髮無損，一貫暖和的眼神卻出現寒意，悄悄甩袖。

他感慨一句，將小東西從肩膀摘下，扔回畫聚靈陣圖的紙上，不負任務的叮嚀道：“你今後本身出去找食品，我連饅頭都吃不起，大夏季的，在狼州可找不到草木餵你。”

嗯，這個無聊到拿書香氣喂青蚨的修士，名叫謝山。

吹塤女子不為所動，直到一曲《殺春》奏到序幕，才朝謝山走來，侍從將火把燃起，隨她一同走來，三人不動聲色的調劑站位，呈品字形將謝山包抄此中，隨時能暴起擊殺，這是下認識的默契共同，並不因謝山是個小少年而鬆弛警戒。

夜色裡畢竟看不逼真，但較著是個女子，離得如此之遠，謝山也能聞到風中女兒香，味道近似草木，清爽之餘，有纖細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