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Chapter15. 番外·哀江南（上）[第2頁/共2頁]

他昂首，便撞見了一名麵龐清雋的青衫公子。

“你叫甚麼名字？”青衫公子問。

他瞪大眼睛，仍然心動，口中卻躊躇：“你……會教嗎？”

尋了整整兩天一夜纔在荒郊彆苑尋到了師父的蹤跡。

“方蹇。”他一字一句道，“方寸之地的方，‘駕蹇驢而無策兮’的‘蹇’。”

師父長歎了一口氣，道：“江南，你走吧。不要出去。這是為師的最後一個要求。”

“而後，我便是你的師父。我叫方蹇。”

“今後這桃花妝，你再也不要畫了。”師父淡淡地說。

他仍然懵懂。

他發瘋似地跑遍了全部南都城。

世人奇道，有這回事？

南都城，煙花巷。

他有些訥訥：“江南。”

管事急了，哆顫抖嗦道：“這位大人可獲咎不起啊，您去陪一陪又有甚麼喪失呢？若被大人看上，而後豈不飛黃騰達？”

江南邊氏，眼界極高，非根骨上佳的苗子不收。他是師父收的第一個門徒，卻不想也是最後一個。

台下有人辯駁，胡說，清楚前陣子在南都城還見那方氏於鬨市中登台，一曲《桃花扇》恰好隻截了最後一幕，鏗鏘血淚，字字唱得剜心。那唱工竟比疇昔還要高深上幾分。

歇息室的門再度被推開。師父一身青衫走了出去。

他有些臉紅。接著便聽那公子又道：“你有唱曲的天賦，唯經打磨方可璞成全材。想不想跟著我學？”

“方寸之地的方，‘駕蹇驢而無策兮’的‘蹇’。”

他沉默了半晌，說：“好。我承諾你。”

師父微微點了點他的戲服：“把它脫下來給我。”

他一挑眉，一根簪子便甩到了管事臉上，生生在堆滿肥腸的下巴處劃出了一道紅痕。

稻草堆裡的男人還是保持著睡姿，一動不動。

酒巷茶社中，平話先生一拍黃板，歎道今後今後江南再無第一伶。

“不美意義，手滑了。”他懶懶地覷了管事一眼，猶自卸妝。

他喜形於色，像個獲得蜜糖的孩子。

方形紙盒內，鮮明是一個帶血的頭顱。亞洲人的麵孔，卻明顯不是中國人。

他闖將到管事房中去時，才從管事語無倫次的論述中拚集出了來龍去脈。

黑夜裡，一道沉穩的腳步聲由遠而近，堪堪停在了男人身邊。

他不說話，隻冒死地叩首。額頭刹時血流如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