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Chapter15. 番外·哀江南（上）[第1頁/共2頁]

台下有人辯駁，胡說，清楚前陣子在南都城還見那方氏於鬨市中登台，一曲《桃花扇》恰好隻截了最後一幕，鏗鏘血淚，字字唱得剜心。那唱工竟比疇昔還要高深上幾分。

歇息室的門再度被推開。師父一身青衫走了出去。

門內，師父的聲音奄奄一息：“江南，你又何必來。”

他的眼中刹時躍上憂色：“師父，你說我本日唱得如何？”

方形紙盒內，鮮明是一個帶血的頭顱。亞洲人的麵孔，卻明顯不是中國人。

酒巷茶社中，平話先生一拍黃板，歎道今後今後江南再無第一伶。

師父長歎了一口氣，道：“江南，你走吧。不要出去。這是為師的最後一個要求。”

他一時有些怔怔，身材已快於大腦做出了挑選。他上前幾步，抓住了青衫公子的衣袍：“我跟你學。”

他喜形於色，像個獲得蜜糖的孩子。

“今後這桃花妝，你再也不要畫了。”師父淡淡地說。

“我聽了你白日裡於集市中唱的那首曲。這是我幾十年來聽過的最好的《哀江南》。”

他有些訥訥：“江南。”

那人悄悄笑了：“那麼，奉告我你的名字。”

一曲《桃花扇》，滿座皆冷傲。

他一挑眉，一根簪子便甩到了管事臉上，生生在堆滿肥腸的下巴處劃出了一道紅痕。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江南，生逢亂世，你要曉得藏拙。”

江南邊氏，眼界極高，非根骨上佳的苗子不收。他是師父收的第一個門徒，卻不想也是最後一個。

青衫公子笑了：“江南。好名字。”

他沉默了半晌，說：“好。我承諾你。”

他不解。

他昂首，便撞見了一名麵龐清雋的青衫公子。

一曲唱畢，台下嘩然。

很多年後他才曉得本來他的師父是赫赫馳名的江南第一伶。

世人奇道，有這回事？

師父彷彿有些怠倦，看向他時還是和顏悅色：“唱得很好。我的一身本領，你已儘數學去。”

滿座客人帶著各色目光估計著台上的小美人，就像評判一件貨色。

在這些□□裸的目光中，他驀地生出一股驚駭。

“我知你悔恨倭人，我們來做一筆買賣如何？”阿誰聲音透著些微清冷，“隻需你坐鎮一方，替我守一封信函，然後把信函交給來尋它的人。你做完這統統後，其他後續自有其彆人來完成。你若承諾，這件東西便是你的了。”

他成年後第一次登台，畫桃花妝，著寬袖長襦，還未啟唇便已豔壓群芳。

師父答：“太豔。”

他正對著鏡仔細細卸妝，並不睬會這所謂的大官人姓甚名誰。

“不美意義，手滑了。”他懶懶地覷了管事一眼，猶自卸妝。

“你叫甚麼名字？”青衫公子問。

他闖將到管事房中去時，才從管事語無倫次的論述中拚集出了來龍去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