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三章 相殺相愛（一）[第2頁/共2頁]

她怔怔看著麵前的蕭鳳青，窗外的月光那麼敞亮，把床榻中的統統照得清清楚楚，他木然的眼底與她那麼類似，絕望、無助、脆弱、惶惑……

蕭鳳青冷冷嗤笑，卻並不辯駁。

她拿了手邊的帕子為他捂住傷處，手忽地被他握住，光滑的血還在手中，帶著血的溫熱，令人生出一種錯覺，彷彿她和他的手今後就這般血肉相融。

他如何會不明白，她能走到這一步得益於誰的幫忙？

他的手臂上鮮血長流，床帳當中頓時血腥味撲鼻。聶無雙看著他的臉上木然的神采，不由向後縮去。

她顫抖地撫上他的傷處，有淚滾落。她和他老是如此，一起行來，如刺蝟，傷她，也傷了他。

他不釋兵權，決意兵變，她恐怕還是痛心多一些的。

“對不起……”她顫抖地說：“你不要逼我……你明顯曉得……我會傷了你。”

“這一條路已經是如此，後退一步就是死無葬身之地，隻能持續往前走。”他冷冷隧道：“這天子位自古以來就是如許，父子相殘，兄弟相殺。這是永久也竄改不了的。”

他說罷竟然躺在床榻上，聶無雙看著他，心中一陣發緊。他側頭看向她，嘲笑：“你就如許坐到天亮？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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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內殿中沉寂得針落可聞，宮女內侍們眼觀鼻，鼻觀心，不敢多看一眼，不敢多說一個字。

他愛的向來隻是那荏弱無依，千裡逃到應國的聶無雙。她或許有一些狷介，孤冷，或許有些格格不入俗流，但是毫不會是有權勢，有才氣和故意機的女人！

蕭鳳青一挑標緻的長眉，虎魄色的深眸中皆是嘲弄。彷彿再一次嘲笑她的好笑陳腐。

她定定看著他。

聶無雙看著他手臂還在滲血的傷口，冷冷隧道：“君子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今後你不成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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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鳳青隻是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聶無雙被他看得渾身不安閒，冷著臉生硬在他身邊躺下。暖意襲來，他已摟住了她，些微的酒氣撲在她耳邊，癢癢的，另有他身上的杜若香氣，纏纏綿綿纏繞在她的鼻間。

不是愛與不愛，而是愛不得，愛不能。

在阿誰擅自出宮的夜裡，聰明如蕭鳳溟如何會不明白她與他有私、有舊。

聶無雙一怔，淒然點頭：“他不會諒解我，就如他不會諒解你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