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三章 相殺相愛（一）[第1頁/共2頁]

“對不起……”她顫抖地說：“你不要逼我……你明顯曉得……我會傷了你。”

聶無雙被他毫不包涵的話刺得心中一片血肉恍惚。心底湧起深深的絕望，是的，回不去了，都回不去了……

在阿誰擅自出宮的夜裡，聰明如蕭鳳溟如何會不明白她與他有私、有舊。

蕭鳳青一挑標緻的長眉，虎魄色的深眸中皆是嘲弄。彷彿再一次嘲笑她的好笑陳腐。

他如何會不明白，這個江山還藏著最傷害的毒瘤――那權傾天下的睿王，而她聶無雙或許最後會成第二個許皇後，第二個高太後……

不是愛與不愛，而是愛不得，愛不能。

蕭鳳青隻是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聶無雙被他看得渾身不安閒，冷著臉生硬在他身邊躺下。暖意襲來，他已摟住了她，些微的酒氣撲在她耳邊，癢癢的，另有他身上的杜若香氣，纏纏綿綿纏繞在她的鼻間。

他不釋兵權，決意兵變，她恐怕還是痛心多一些的。

聶無雙一動不敢動，還覺得他會再說甚麼，一轉頭，他竟睡了，沉沉的睡顏，溫和了常日的桀驁不馴，就著殿中的燭光，她側頭看著近在天涯的他，那麼多年了，她還未曾如許當真地打量過他。

……

他的手臂上鮮血長流，床帳當中頓時血腥味撲鼻。聶無雙看著他的臉上木然的神采，不由向後縮去。

聶無雙為他包紮好傷口，看著他入迷的神采，揮退宮人。

她顫抖地撫上他的傷處，有淚滾落。她和他老是如此，一起行來，如刺蝟，傷她，也傷了他。

他愛的向來隻是那荏弱無依，千裡逃到應國的聶無雙。她或許有一些狷介，孤冷，或許有些格格不入俗流，但是毫不會是有權勢，有才氣和故意機的女人！

“不是？”蕭鳳青漸漸靠近，也不顧那還在流血的手臂，一把抓起她的胳膊，嘲笑：“那是甚麼？是見麵禮嗎？你拿著刀是在守著你好笑的純潔嗎？等著他返來持續跟著你恩愛到老嗎？”

“這一條路已經是如此，後退一步就是死無葬身之地，隻能持續往前走。”他冷冷隧道：“這天子位自古以來就是如許，父子相殘，兄弟相殺。這是永久也竄改不了的。”

蕭鳳青換下血跡斑斑的外套，隻著一件烏黑的單衣，他隻看著騰躍的濁火，麵龐如玉砌，一片嫣紅如胭脂的酒暈暈染在他的眉角，溫和了他麵龐的陰冷，多了幾分令民氣跳的俊魅。

內殿中沉寂無聲，長夜還漫漫，明月高掛，全部皇宮中又規複當初的喧鬨。好久，他回過甚看著燭火下一樣閒坐的聶無雙。她身披一件雪色長衣，長長的衣襬垂地，那麼多年疇昔了，她一如他初見，傾城無雙，楚楚動聽。獨一分歧的是，當初那荏弱身子中的一根傲骨，倒是在這幾日淒惶中垂垂磨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