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一章 廟會（二）[第1頁/共3頁]

馬車緩緩分開，向著宮門而去。聶無雙坐在悄悄搖擺的馬車中，笑問：“皇上到底要帶臣妾去哪兒啊？”

路上積雪已被行人踏得混亂，地上有各色紙屑，跟著北風飄起。再遠的路，總有走完的一刻，過了好久，兩人立在硃紅巍峨的宮門邊，微微遲疑。徹夜太美，美得忍不肯復甦。

彼時天氣已暗，大紅精美的宮燈燃亮皇宮中的每一個角落，聶無雙迷惑換上衣裙，蕭鳳溟拿下她頭上的金步搖，笑道：“出宮不要帶著這些。”

聶無雙見他不肯說，心中更加等候起來。

蕭鳳溟把她抱在懷中，不讓她被人群衝散。聶無雙看著人流的方向，歡樂道：“相公，我們去看看吧。放煙花呢！”

“如何哭了呢？”蕭鳳溟見她哭了，趕緊拂去她眼角的淚。

宮人上了禦膳，兩人用完，聶無雙看著蕭鳳溟換上一件錦襖常服，眼中不由掠過驚奇：“皇上，你要帶臣妾去哪？”

聶無雙聞言，心中驚奇：“甚麼處所？”

“冇甚麼，臣妾……臣妾太歡暢了。”聶無雙笑著抬起淚顏，蕭鳳溟眼中掠過寵溺，他握了她的手，笑道：“徹夜，你要稱呼我為相公。我要稱呼你為娘子。”

娘子……聶無雙的眼中俄然湧起淚光，眼淚不聽使喚地滾落，一點一滴滴在他的掌心。娘子，那麼長遠的稱呼，恍惚得像是心底最輕柔的一個夢。隻是，這個夢已經被她深深安葬。

聶無雙還來不及說甚麼，他已為她披上披風，戴上風帽，挽了她的手走出“永華殿”，早就有宮人在殿前籌辦好一輛儉樸的馬車，聶無雙一頭霧水，步上馬車。蕭鳳溟低聲叮嚀：“走吧！”

再也冇有比這一刻更加美滿幸運。

蕭鳳溟看著她的明眸，心中一動，忽地吻住她的唇，低聲道：“天然是有的。”聶無雙被他的和順微微一驚，臉紅一紅，側頭避開：“另有宮人在呢。”

蕭鳳溟抱了她一會，忽地起家笑道道：“起來吧，用過晚膳，朕要帶你去一個處所！”

宮門緩緩翻開，蕭鳳溟執起她的手，漸漸走了出來，宮門宮外，兩重天。他有他的社稷天下，她亦有她的步步艱钜。隻是，偶爾逃開一夜，已足以令兩人在今後的日子裡留下最美的影象。

麵前忽的迷濛，在光輝的炊火中，她瞥見他含笑的眼睛，映著天上的炊火，映著她歡樂的麵龐……

再過幾天就是大年夜，想必到時候宮中必然更是熱烈不凡，而這一刻的鬨中取靜令人感覺尤其貴重。

聶無雙一向笑著，活了十幾年，她從未有這一刻這般歡樂歡愉。統統的磨難與痛苦十足遠去，隻感受著她希冀過又不成及的炊火餬口。

“娘子，隨為夫去逛都城中最昌大的廟會吧！”蕭鳳溟執起她的手，含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