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靈州（一）[第1頁/共2頁]

淡淡的感喟泛動在風中，風吹起他長長的衣袖，落寞的身影如同落群的青鶴般清冷……

聶無雙心中一顫，頓了頓，終是開口：“多謝殿下相救。”

“那……那些秦兵如何會追上來？”聶無雙勉強突破沉默。

蕭鳳青哈哈一笑：“不是你，莫非是本王？顧清鴻，若不是你緊跟著她，秦軍會冒險妄動？這事，你也脫不了乾係！”

聶無雙透過紗帽上的紗簾美眸幽幽地看著麵前的蕭鳳青：“既然殿下曉得，就該明白無雙的無法。”

不知過了多久，馬兒慢了下來，聶無雙從披風中探出頭去，一張望，四周已經是無人，遠遠的，一道晨光從天涯射來，破開暗中，給麵前的荒漠鍍上了一層金粉，煞是都雅。

聶無雙指著麵前的世俗餬口，苦笑道：“販夫走狗固然勞累，但是每日辛苦奮作以後還能睡一個安穩覺，但是，在宮中，連睡覺都不覺安穩。”

顧清鴻勒馬而立，麵上猶帶夜間奔馳的倦色與風塵，他看了一眼蕭鳳青，淡淡道：“不管你信不信，這秦軍不是我引來的！”

“痛恨？！”蕭鳳青換了臉上的冷意，一挑長眉，似笑非笑：“你終是要回宮的。”

他說完策馬帶著聶無雙向靈州方向奔去。顧清鴻聳峙在淩晨的輕風中，看著兩人的身影遠去，一絲苦笑漫上他的唇角。

馬兒跑出去很遠，聶無雙還能聞聲身後秦軍哀嚎的聲音，在濃黑的夜空中飄零得很遠很遠。蕭鳳青把她包在懷中，她隻能聞聲風呼呼地從身邊吹過。

她從未這般與他推心置腹談及後宮。手心一暖，他已握住了她的手。聶無雙昂首，隻見他眸中忽的盈了敞亮的笑意：“既然出來了，就好好逛一逛吧。累了就會睡一個好覺。”

聶無雙看著麵前還未蒙受戰亂浸禮的城，歎了一口氣：“殿下內心還是痛恨無雙的麼？”

……

蕭鳳青嘲笑著看著一眼顧清鴻：“是不是顧相搞的鬼，大師心知肚明。你覺得本王就會聽任她一人走，毫無庇護嗎？從出了虎帳，本王就跟在前麵。顧清鴻，你冇有任何機遇了！”

身後，蕭鳳青早已在堆棧中已撤除一身鎧甲，換了一件淡青色長衫子，洗去臉上的征塵，他又規複到當初那風騷俶儻的王爺模樣。他站在她身後，薄唇邊含著一絲含笑，一如她初見，那笑意如臨溪淺照，昏黃誇姣。來往的行人，特彆是女人家，都被他的笑容所吸引，幾次轉頭。

靈州過了就是應國，齊國與應國就這處所來往互市繁忙，人聲鼎盛。聶無雙看著一條寬廣的野生運河從城中穿過，上麵很多船隻載滿了貨色，悠悠晃晃從麵前劃過。

“再走一段，前麵就是靈州。”蕭鳳青的聲音冷然地重新頂傳來。

這句話說完，兩人又墮入長悠長久的相對無語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