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山有木兮木有枝[第3頁/共4頁]

“兩個蠢貨！不曉得把兩籠鵝放車廂前麵掛著嗎？那鵝身上有虱鼬不曉得啊？彆的東西拿出去，高行愷趕車，記得戴上遮陽笠子。”

興慶宮內本有夾城道直通大明宮，也能夠到興寧坊，但那巷道陰沉幽深，中午纔有太陽光曬到一會兒，李惲不喜好走那邊，籌算繞過勝業坊北上通化門大街，興寧坊就在通化門內。

李惲冇好氣地哼了一聲，高行愷大笑著介麵道：“嘿……就是，抱小媳婦一樣，虱鼬咬著也不癢！”

因為車廂並不是很大，福奴要把兩籠鵝和箱子抬進車廂內，但高行愷又要放本身的被服衣物，然後誰來做車伕，這又是個題目。

福奴從冇做過甚麼太重的活兒，這下被一擔雜物壓得喘著粗氣，隻好左肩換右肩，悶頭跟上。

蕭小娘子大吃一驚，觸電般地縮回擊去，一下就對鵝兒敬而遠之，還責怪地瞪了李惲一眼。狹小的車視窗上，胖乎乎有些笨拙的鵝兒也站不住翻掉下去，幸虧李惲接住了，順手放進籠子。

現在雜物東西有點多，李惲倒是不管的，自顧自鑽進馬車，不想福奴和高行愷在車外辯論起來。

李惲當即在福奴抱上車的小箱子裡翻找到那兩張素箋，拿了一把染成粉紅色，畫了牡丹花的鵝毛扇跳下車，大步跑到劈麵車窗前，那陌生小娘俏臉騰地就紅了，轉過臉去，卻又忍不住偷偷看他，又看看他手裡的東西。

這小娘狼狽的模樣也非常敬愛，李惲不由哈哈大笑起來，把手裡鵝兒向上舉了舉，表示她接疇昔。

蕭小娘子白了李惲一眼，伸脫手來在鵝兒背上撫著，見鵝兒紅黃色的腿腳用紅繩綁了，便放心腸接疇昔按在車視窗上，一手扶著鵝兒的腿，一手撫著背，滿臉嬌憨純真的笑容，口裡吟道：“鵝鵝鵝，曲項向天歌，白毛浮綠水，紅掌拔清波！嘻嘻……快叫啊！快唱歌兒啊！”

李惲看得好笑，出聲美意提示道：“好啦好啦！這鵝兒身上有虱鼬的，可不要在手裡抓久了！”

“可撫玩，不成褻玩啊！如何樣？鵝兒帶歸去吧？”看她又一臉怕怕的模樣，李惲便問道。

隻看了一眼，蕭小娘子就立即將紙張捏成一團，死力忍著笑意，一張淺淺酒窩帶著憨笑的臉又似呈現在麵前，回想那前日的景象，還真是很對應這首鄭風。

李惲招動手，就見那陌生小娘小嘴微張，一臉板滯之色。蕭小娘子在視窗側後，有些驚奇地笑了笑，卻又害臊地縮了歸去。

或是想到這麼說有點不當，便拿起扇子遮在眼睛以下，黛眉伸展著，長長彎彎的睫毛顫抖，眼神有點閃動了。

不料那鵝兒非常不爽地一伸脖頸，“嘎”地叫了一聲，嘴喙差點啄到蕭小娘子的臉，嚇得蕭小娘子一閉眼睛，縮回了車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