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山有木兮木有枝[第2頁/共4頁]

“兩個蠢貨！不曉得把兩籠鵝放車廂前麵掛著嗎？那鵝身上有虱鼬不曉得啊？彆的東西拿出去，高行愷趕車，記得戴上遮陽笠子。”

李惲招動手，就見那陌生小娘小嘴微張，一臉板滯之色。蕭小娘子在視窗側後，有些驚奇地笑了笑，卻又害臊地縮了歸去。

李惲看得好笑，出聲美意提示道：“好啦好啦！這鵝兒身上有虱鼬的，可不要在手裡抓久了！”

隻看了一眼，蕭小娘子就立即將紙張捏成一團，死力忍著笑意，一張淺淺酒窩帶著憨笑的臉又似呈現在麵前，回想那前日的景象，還真是很對應這首鄭風。

哼！這個皮厚又討厭的人自作多情呢……還用心把“心”字改成“妾”，甚麼意義嘛？想讓我複書示好？虧他也開得了口。還不誓詬恥？當我當是鄉間村姑麼？等等……王子？

午後未時擺佈，太陽火辣辣的，曬得空中上熱浪滾滾，龍首渠邊的垂柳都蔫萎了，白玉便橋也是滾燙，祖母做的新靴子踩上去都感受一陣陣發熱。

福奴從冇做過甚麼太重的活兒，這下被一擔雜物壓得喘著粗氣，隻好左肩換右肩，悶頭跟上。

“嘿！俺也看到了，好嘞！”

李惲拉開車窗簾一臉等候地望著，公然就見劈麵那車窗簾子也一下被拉開，不想暴露的倒是一名陌生小孃的臉，正有點絕望，蕭小娘子跟著呈現在前麵。

“嗬嗬……剛去崇仁坊李學士家裡學琴，不想他那如夫人中暑了，奴隻好回家啦！”

心幾煩而不斷兮，得知王子。

蕭小娘子一臉糾結，躊躇了一會兒還是回道：“嗯……你說的挺有事理呢，我家冇養鵝，那喊康伯過來收著吧！”

“好！那我走啦！後會有期哦！”李惲笑眯眯地拱了拱手，用力地眨了眨眼，看得蕭小娘子有些不美意義，羞怯地笑著彆過臉去。

一起繞過龍池到通陽門內，老遠就瞥見高行愷斜倚在雜物房門前柱子，手裡拿著一隻陶碗往嘴裡灌著甚麼，看到李惲過來，緩慢跑進房去拿行李，然後趕車過來了。

調侃的意味躍然紙上，蕭小娘子嬌容神采變幻，不由各種猜想，那淺淺酒窩憨笑的臉一下飄遠，又似隱入霧中，變得奧秘起來。

“嗨……”拖了一個長長的尾音。

“那你就放懷裡抱著吧！”

李惲當即在福奴抱上車的小箱子裡翻找到那兩張素箋，拿了一把染成粉紅色，畫了牡丹花的鵝毛扇跳下車，大步跑到劈麵車窗前，那陌生小娘俏臉騰地就紅了，轉過臉去，卻又忍不住偷偷看他，又看看他手裡的東西。

他的表情不太好，祖母或許曉得了他的事，剛纔拉著他的手一向送到了大同殿前，說了好些話。不過是少惹事，多用飯，總之明哲保身。但這不是李惲想要的，上輩子也是市場停業老總了，風俗了手裡有權的感受，現在如何能夠去做個閒王，並且身份職位和時勢也不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