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日來[第1頁/共4頁]

“你說的阿誰、阿誰甚麼癡娘？是你甚麼人？”

“侄兒，快、快去燒了那宅子！快去燒了那宅子！快去……”

總算走到地頭了！走個崎嶇山路可把人累得夠嗆！胡有為歇一下腳，擦擦汗，手搭涼棚順著壯丁們手指的方位，放眼一看――

“到底出啥事兒了？”如同丈二和尚摸不著腦袋，胡探長又驚又奇，兩眼在平房那道被人踹倒了的“日來門”、與滾滾揚塵還未消逝的山路、這一“門”一“路”之間來回的瞄，躑躅了半晌，藝高人膽小的胡大探長畢竟按捺不住獵奇心，放輕了腳步，往平房那頭走，順帶的，還拉上了瘋少。

竹竿男耷拉著兩條扁眉，吸了吸鼻子，不幸巴巴的答了句：“癡娘她是個酒家女！”

房裡頭很暗，土牆上挖開的窗洞隻照進些微光芒，藉著模糊的亮光，屋中安排恍惚可辨：一個土灶、一個土炕、幾條長板凳，除了這幾樣東西，旁的啥都冇了……哦，不！炕上彷彿還高高疊著一床被子。

鳳流這一笑、眉梢兒撩帶笑落塵凡的蕭灑風情，流轉的熠熠眸光，眸中一抹魅色勾人……

翡翠極品那得值多少錢哪！大探長心口如同無數隻螞蟻在爬，瘙癢起來，“你妹子怎會有這等寶貝？”瞅著竹竿男那土裡土氣鄉巴佬的德行，也不像個有錢人，他更加獵奇，“你妹子是何來源？做甚麼的？”

此人不說話還好，一開口可把胡探長嚇了一跳，霍地回身，卻見那位瘋少正站在他身後，兩眼直勾勾盯著炕上的人，嘴裡頭跟夢話似的輕悄問著話兒。

一起激揚著灰塵，幾個小斑點似的人影在山路拐彎處，閃了閃，倏忽不見！

出來了冇多久，屋子裡俄然響起幾聲怪叫，那3、五個壯丁竟爭搶著奔逃出來，慘白著臉，一起怪叫著，往山下衝去，啥話也冇說，活似撞見了鬼，捧首鼠躥而去……

竹竿男呼喊著，衝幾個壯丁打了手勢，幾個壯漢挽起胳膊風風火火衝向那間平房，兩、三腳踹倒柴門，闖進屋去。

氣味全無！

“出來瞧瞧！”

“癡娘！她是俺的心肝俺的肉俺的命根俺的……”竹竿男兩手捧心肉麻兮兮的一番話，很快被胡大探長受不了似的揮手打斷，“講重點！”

“表叔，是您白叟家嗎？”

剛纔胡有為隻顧探察炕上死人，冇瞧見這炕頭還擱了隻鳥籠子，眼尖的鳳流卻早就瞄到了，一見是隻九宮鳥，他一時竟來了興趣，打趣兒似的衝炕上死人問了話，這鳥兒也算機警，聽到人聲，竟然鳥模人樣的開口答話兒，直“唬”得胡大探長撒腿就跑，猴也似的躥逃出去。

“死了小我。”胡大探長不是冇見過死人，神采倒還算平靜，回想剛纔那幾個落荒而逃的孬種，隻感覺好笑，啐個一口：“死都死透了，幾個冇出息的，至於嚇成那副慫樣麼！”又細心探察了一下，炕上此人上了年事，看來是老死的，身上冇有彆人侵害過的暴力或可疑陳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