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屯城村[第4頁/共7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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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立國後,飽經踐踏的屯城又垂垂規複了元氣,在而後的三百年間,還是光風霽月,流金溢彩。汗青倉促走過,轉刹時,昔日的繁華已成為過眼雲煙。顛末端各種花樣的風雨培植,屯城曾經有過的斑斕,隻要疇前人的詩歌中略窺一二。屯城現存一方石刻,名曰“沁園”,是康熙年間做過刑、工、戶、禮四部尚書的江西吉水人李振宇為陳謙吉的“沁園”題寫的門額。陳廷敬三子陳壯履有《諸侄邀飲沁園》詩一首,曰:“村莊衣冠古,園亭風景嘉。簷垂當夏果,籬豔後庭花。拔地青峰瘦,穿林碧水斜。更無酬酢事,藉草酌流霞。”詩中當時的屯城,村民穿著古樸,園亭齊楚,屋簷下垂掛著夏天的生果,籬笆牆開滿了素淨的鮮花,模糊青山拔地而起,一灣碧水穿林而過,西天裡充滿了金紅色的流霞,恰是能夠掃興下酒的風景……張慎言從孫張泰交有《受祜堂集》傳世,詩才似在張慎言之上,錄一首《襄城七夕》供讀者批評:“萬裡勞三月,他鄉七夕天。幾聲茅店雨,一帶晚村煙。興到酒難覓,愁來夜不眠。鼓盆餘已久,烏鵲亦空填。”

前人以為:“水者,地之血氣,如筋脈之通流也。”又說:“經脈者,以是能絕存亡,處百病,調真假,不成不通。”(《管子·水地》)。當代嫌棄傳統文明,冇有了對六合的畏敬之心,統統的河道乾枯的乾枯、淨化的淨化,能夠流淌的也被一座又一座的水庫寸寸截斷,早已是不通了。

崇禎四年(1631),王嘉胤帥匪眾數萬竄入陽城沁水,在坪上、屯城一帶燒殺劫掠、殺人如麻。被當代稱作“農夫叛逆兵”的賊眾,美滿是一夥冇有涓滴人道的強盜,屠刀之下,婦孺老幼,貧繁華賤,概莫能免。張慎言親眼目睹了血流成河、屍橫遍野的慘烈。為避匪患,張慎言在故裡修建了三層高樓,名曰“同閣”,盜匪來時,藏鄉民於其上,救活鄉民萬餘人。錢謙益在《列朝詩集》小傳《張尚書慎言》:“金銘為人有彆趣,詩亦有彆調,懷負誌節,敦篤友情。家居時,流賊猖披,造三層樓,臨洎水上,樓櫓渠答,火炮悉備,一村夫保其上,賊屢攻不克,所全活者數萬人。有才如此,而置之冗散,不得為國度擋一臂,由今念之,尤不幸惜也!”朝廷派兵前來平患,但是前來追剿匪眾的官兵給公眾帶來的災害比之賊患更甚。張慎言親眼目睹了 “兵之害更慘於賊”的狀況,氣憤不已,寫下了《點燈行》一首長詩,描述了“我民耳目亂,呼天但號咷”的悲慘。他在《同閣記·後序》一文中記錄了當時故鄉匪患的實在情狀。大抵內容以下: 明朝壬申年的正朔四日,賊首王家胤(詳見本書《花溝·寨上·坪上村》)先到了沁水的坪上燒殺劫掠(劉東星的老宅子就是在這個時候被一火燒儘),而後沿榼山進入陽城,向西到了端氏,又折而向東,以數萬之眾兵犯高都,郭穀、白巷諸村。燒殺劫掠,冇法計算,有的死在水井裡,有的跳了茅坑,有的跳了沁河。賊眾掠取人丁財寶滿載而去。屯城的男女老幼,躲進了同閣,免受了奔逃之苦。當年的秋末,匪眾又從武安過來俄然攻擊了屯城和上佛村,大肆燒殺劫掠,有鄉民躲進了山上的崖窟中,被賊眾以火攻之,倖免的人,又被硫磺毒煙燻死。死去的人太多了,能夠用溝壑為單位來計量。有的一家十幾口人中竟冇有一個存活下來。村夫登上女牆望去,但見簇擁而至的賊眾密密麻麻滿盈在山穀間,有騎馬的有步行的,連續數日,在屯城滯留不去的有萬餘眾。張慎言五畝之大的家宅,擠滿了強盜,冇有一點空地,這些強盜把耕牛椎殺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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