屯城村[第2頁/共7頁]
明朝滅亡後,張家式微敗落,而後在清朝康熙年間崛起的張泰交為張慎言的從孫。現在的屯城除了留有張慎言內院和張慎言書房院遺址外,另有張泰交的花圃和書房院。張泰交的花圃西園最為值得稱道的是康熙禦書廳,其間曾收藏過康熙當年禦賜給張泰交的詩歌和春聯石刻。中有一首題為“班師言懷”,是康熙暮年的舊作,康熙謄寫了賜賚張泰交,落款為:舊作“班師言懷”壬午冬錄,賜浙江撫臣張泰交。
大清立國後,飽經踐踏的屯城又垂垂規複了元氣,在而後的三百年間,還是光風霽月,流金溢彩。汗青倉促走過,轉刹時,昔日的繁華已成為過眼雲煙。顛末端各種花樣的風雨培植,屯城曾經有過的斑斕,隻要疇前人的詩歌中略窺一二。屯城現存一方石刻,名曰“沁園”,是康熙年間做過刑、工、戶、禮四部尚書的江西吉水人李振宇為陳謙吉的“沁園”題寫的門額。陳廷敬三子陳壯履有《諸侄邀飲沁園》詩一首,曰:“村莊衣冠古,園亭風景嘉。簷垂當夏果,籬豔後庭花。拔地青峰瘦,穿林碧水斜。更無酬酢事,藉草酌流霞。”詩中當時的屯城,村民穿著古樸,園亭齊楚,屋簷下垂掛著夏天的生果,籬笆牆開滿了素淨的鮮花,模糊青山拔地而起,一灣碧水穿林而過,西天裡充滿了金紅色的流霞,恰是能夠掃興下酒的風景……張慎言從孫張泰交有《受祜堂集》傳世,詩才似在張慎言之上,錄一首《襄城七夕》供讀者批評:“萬裡勞三月,他鄉七夕天。幾聲茅店雨,一帶晚村煙。興到酒難覓,愁來夜不眠。鼓盆餘已久,烏鵲亦空填。”
遠處,成片新房簇擁著三座殘敗的趙家高樓,遺世獨立般模糊在霧霾裡,而建於張慎言同閣以後的陳家堡樓早已冇了樓頂,敞著豁口麵向彼蒼,彷彿一曲悲慘的陳腐歌謠。陳家堡樓束縛後被分給一戶貧農,該戶因孩子考上大學卻冇錢讀書,把頂層的房梁拆掉賣了,當年用來出亡自保的古堡樓就成了明天這副殘敗的模樣。據本村知戀人先容,屯城的破壞,除了“大躍進”、群眾公社、“文革”幾個階段外,1977年的破壞是最為嚴峻的。當時處於“文革”前期,極左思潮的影響遠未消弭,很多人仍以為凡是古舊的東西都在“橫掃”之列,因而在大隊首要帶領人的號令下,村中的文物古蹟,又一次遭到“大難”。街麵上各家的牌坊,包含陳家當年的牌坊,在見證了人間風雨、汗青變遷後就此完整消逝。張泰交花圃的禦碑亭早已成了住民的室第,內裡的碑石除一麵康熙贈詩尚在,其他一部分被先人做了門前的踏腳石,這部分石碑恰是以得以儲存到現在。其他的石碑都在當時被粉碎成石子充當修建質料砌進了新房。張慎言的書法當時和董其昌齊名,被稱為“南董北藐”,具有極高的藝術代價,屯城尚存的張慎言的一麵貴重的書法石刻,也被張家先人裁開當了踏腳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