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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體小說網 >曆史軍事 >荒村拾遺 > 玨山村

玨山村[第3頁/共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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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叟問我:“你住的處所初級哩,舒暢吧?”

倉促洗漱了一把,拎起相機走了出去。天空飄著絲絲霧水,山頂上的亭台樓閣若隱若現,看上去有點不實在。

白叟有些猶疑,說:“吃吧,才一碗飯。”

丟棄了故裡,冇有了地盤,打工,做伕役,到處流浪,受人輕視,遭人奴役,把辛辛苦苦掙下的錢供孩子上小學上大學。學來學去,還是不過是給人打工罷了。

我又問:“給誰做呢?”

我又問:“現在有飯嗎?”

窗外,蟬鳴如織,土槐樹花事已了,正在冷靜地完成著大天然付與的任務。

山風驟起,沉沉的霧氣氤氳靉靆,隨風變幻著濃淡,那些高高低下的亭台樓閣,偶爾暴露一角飛簷翹壁,如天宮閃現。

舉著相機,拍拍逛逛停停,一起呼吸著清爽的氛圍,心中出現些零散的詩句來。

農夫答覆說:“給民工啊,你不看這山裡正搞修建嘛。”

說著話,貓也吃飽了,我給白叟結了飯錢,走了出來。

白叟非常地看了看我,大抵感覺我有些老練無知,說:“不是阿誰說法,唉,都怕哩。”

一會兒工夫,白叟端出一海碗土雞蛋炒的豆角滷麪,上麵還撒了一把芝麻鹽。我叫起來,說:“這麼一大碗我如何吃得了啊,快給你撥出些來,彆華侈了。”

晨起,開窗望去,但見雲霧迷濛,又是一個陰霾的氣候。

恰是農曆七月。

無數蟬鳴彙分解了一種調子的歌聲,如潮流,如雷鳴,滾滾而來。

白叟說:“都出去打工了,在外頭有了住處,不返來了。”

這就是我們的農夫們當下的風景吧。

換了身衣服,坐在電腦前籌辦寫一篇受命文章,卻半天也回不過神來,想起了“七月流火”,想起了木心的《瘋樹》,想起了遠逝的昔日光陰,一念滋長便絲絲縷縷地繚繞開來,因而隻好放下該做的事情,乾脆把這段筆墨寫完。

山腰間的一塊高山上,賣旅紀行念品的婦女擺好了攤子,冇有人幫襯就坐在那邊煲手機,一隻手摁在耳朵上,唧唧呱呱不知說些甚麼。

羽士的話讓我想起了木心,木心的散文是這個期間對文學的安撫。他在《楓樹》一文中說,大天然一年四時的色采分派是有定額的,春季東一點紅西一點綠,怕剩下的三個季候不敷用,有些鄙吝,特彆是那紅色和黃色,到了春季,擔憂再不消就用不完了,因而乾脆濫用起來,濃濃豔豔,華侈無度,瘋了似的“不顧死活地要豪華一場”。玨山的喬木灌木們,正在耐煩地等候著一年一度“不顧死活的豪華”。當時,紅葉將鋪天蓋地,漫山遍野都是木心筆下的“瘋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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