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施針[第3頁/共4頁]

他認得這一雙眼睛，在河邊救過他的性命，並說出“想活命就跟我走”的少女。昨日日落以後，他昏昏沉沉，強忍傷痛跟著少女，儘走偏僻巷子，來到這四周漏風的茅草屋。成果少女也不管他死活，把他扔在這裡不管，在他暈疇昔之前，那少女僅說了一句：“明日你若還未死，我就救你。”

她進了最偏的阿誰茅草屋，內裡很黑，她撲滅了火摺子，一芒如豆。

杜月芷將針一一彆好，按住他的肩膀，手指勾住他的衣衿，一起向下，笑意浮上嘴角：“你彆怕，他們都活了下去，你也能夠。”

吃了藥，少年病痛減輕很多，眼睛一刻也冇分開過她的臉，隻感覺這個少女固然看似貧困人家的女兒，氣度卻有超乎同齡人的沉著與沉穩，衝突又調和，考慮一番便開口道：“我叫夏謙，家裡是經商的，半月前跟從叔父出來走貨，路過李家莊，遭到賊人擄掠，混亂中與叔父失散，並捱了賊人幾刀，車馬吃驚衝到河裡。幸虧遇見女人，保住鄙人這條性命。方纔腦筋不清，多有衝犯，請女人不要見怪。”

杜月芷看著無聊，燒了熱水洗頭，雞蛋太豪侈，她用香胰草做替代。剛洗完，婆婆正幫她用大毛巾擰乾頭髮，夏謙利市裡拿著個東西，一臉迷惑地走了過來。

少年正因高燒而口乾舌燥，忽而吞了甚麼東西，又有一絲嬌軟的涼意襲來，他頓時拉住，不由分辯往懷裡帶，那涼意更較著，安撫了他不舒暢的炎熱。隻是那涼意很不循分，冒死要往外逃。他天然不會讓她逃，臉上“啪”的一下劇痛，少年關於鬆開了手，緩緩展開眼睛。

說罷，不由分辯送到廚房去，杜月芷本想說些甚麼，隻得搖點頭，跟在前麵。

夏季是統統白叟的惡夢，夜又冷又長，一旦睡疇昔了，能夠再也醒不過來。何況這類茅草屋，本就不能禦寒，四周漏風，被子又不敷多，幾近能夠預感李婆婆的處境。杜月芷走了出來，發明李婆婆站在籬笆小院，側耳聆聽，聞見腳步聲，臉上暴露一絲笑意。

少年語塞，見她不客氣地出去了，忍不住點頭淺笑。過了一個時候，杜月芷進房來，端了藥和食品放在他麵前。先喂他喝了米湯，然後是白粥和大頭菜，大頭菜醬的味道恰好，伴著白粥吃，平淡不油膩。吃完粥，杜月芷又端了藥讓他喝，然後清算房間，從始至終一句話也冇說。

杜月芷這纔看了他一眼：“衝犯談不上。我叫杜月芷。夏少爺，你的傷口發炎，光吃藥恐怕不可，稍後我要為你施針醫治，叨教你的身材有甚麼隱疾，或者常日需求忌諱的處所？”

“第、第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