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癲狂道[第1頁/共3頁]

這都叫甚麼事兒呀！

一個是已故先帝；

“唉——！貧道有力保全本觀百年清殿，愧對仙逝長輩，實是無顏再坐這掌門之位！”

俄然，一片哭泣聲中，快速響起“噗嗤”一聲笑！

他說了第二句話。

“弟子們願隨師父一道下山、出家！”

清虛子伸手一指，指準了眾弟子裡入門光陰不長、道行最淺、最適合跑腿辦事的一個小羽士。

坐在石階上的兩個小羽士連聲感喟，歎著歎著，忽聽“霹雷”一聲巨響——

難不成，端的到了山窮水儘、樹倒猢猻散的地步？

“掌門饒命！”小羽士們驚駭萬狀，“弟子們不敢！”

清虛子白眉軒動，噎了半晌，才愁悶地吐出個聲來：“誰讓你們下山去出家了？為師的意義是——今兒個誰能下山去化些賦稅來，隻要能湊足補葺大羅寶殿的百兩紋銀，這掌門之位，為師就讓給此人來承接！”說著，又抖手顫巍巍的指了指跪在地上的那些個弟子，道：“你們……你們一個個都爭搶著跪在為師麵前，是都情願為本觀儘此微薄之力？”

清虛子口中這個“他”，名喚“鞫容”，入真妙觀一年不足，輩分極低，也不算是真正的真妙弟子，是以，方纔調集世人商討大事時，本不必他來參與。

眾弟子心中卻不大痛快，也有幾分鄙夷：

“癲狂！”

眾弟子麵麵相覷，略微驚奇後，又似恍然大悟，忽聽“撲通、撲通”之聲響起——

舉國大慶忽轉為舉國大喪！

豈料，他竟半途殺出，接了這燙手山芋。

眼瞅著此人邁出道觀廟門，獨自往山下去，愣在原地的一乾人等，臉上的神采可就出色紛呈了。

合法午。

如此，名山秀水間，香火鼎盛、洪鐘長鳴的道觀，一夕之間，天翻地覆，如遭冇頂之災。

“下山化緣又有何難？我去便是！老頭子，你且在觀中籌辦好新掌門繼任典禮，等我返來，本觀就由我來接掌，爾等都要昂首服從於我！”

弟子們寂靜地站著，個個耷拉著腦袋，噤若寒蟬。

老羽士養他養到了弱冠之齡，便放手人寰。

真妙觀第六代掌門人清虛子，站在弟子們圍成的阿誰圈子中心，白眉長髯，根根鬚發在寒冬寒意裡，瑟瑟抖顫。

眼下這局勢，誰還敢穿戴道袍大搖大擺走在人前傳道化緣？除非是壽星公吊頸——自尋死路去的！

他孤身一人在阿誰野觀中也待不下去，便來投奔真妙觀。

清虛子兩隻眼睛睜得老圓，瞪了他半晌，才吃吃地回了一句：

僅官府查封的不下千餘眾，道指正源餘不敷二十觀，觀中弟子或出家、或閉門足不出戶，惶惑不成整天。

久未響起的道觀鐘聲示警長鳴，竟是掌教真人號令調集眾弟子的聲訊！

呆、若、木、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