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3章 沉塘[第3頁/共4頁]

“還推甚麼水塘？”郝爺爺接著我的話題說，“你可曉得就在吳隊長要把你推動水塘的時候俄然雷公響了。”

“你闖禁區的事可不但是在我們公社傳開了，連陽江縣都被震驚了。說你是廢除封建科學的前鋒。”

“你這就叫不得好死。”吳隊長把手按在我的背上。

“我的琪琪呀——”郝珺琪母親的哭叫聲比鳥叫聲還要淒厲。

“真是傻丫頭，你還不曉得甚麼是死呢。不過我也不曉得。我猜想我們死了就應當甚麼也看不見了，甚麼知覺都冇有了。我們誰也見不到誰了。”

我隻是感覺對不起郝珺琪。是我扳連了她。在我被“打倒”的這段日子裡她始終站在我這一邊，未曾有一絲一毫的擺盪。為了我不再蒙受瘦子這夥人的折磨，陪我一起上老虎坡，爬擎天石柱崖，冇想到最後連小命都搭上了。

我記起吳隊長最後跟我說的話，由此考證郝爺爺的話是冇有說錯的。但我並冇有把吳隊長和我說的話說出來。

“哥——”是郝珺琪的聲音。撕心裂肺。一束強光芒在我的麵前一閃。

我便趁那預備把石塊壓在我背上的人不重視，轉過脖子張嘴對著他的手臂猛地咬了一口，那人不防備，疼得鬆開了手，巧的是石塊掉下去又砸中了他的腳，他疼得一蹦三丈高。

“被雷公劈死了。”

“甚麼個人學習？”父親丈二和尚摸不著腦筋。

我感覺很奇特。莫非我們上擎天石柱崖真的轟動了所謂天庭？

又是一聲雷鳴。這一聲比剛纔那一聲要響一些。很多人都聞聲了。我感受很多人都看向遠方。

統統這些事都做不成了。

“琪琪——”我的眼角也潮濕了。

“以是我驚駭。如果死了還能見到哥的模樣那該多好。”

我的大腦嗡的一聲。在河灘上我毆打瘦子的一幕在我腦海閃過。吳隊長帶著兒子到郝爺爺家找我父親發兵問罪的一幕跟著在腦海中閃過。

“嗯，但是我並不是怕死，”郝珺琪的聲音怪怪的，“哥，我驚駭的是，這一被沉到水塘裡就再也見不到哥了，就再也看不見哥的模樣了。”

“甚麼？那我如何冇有死？”我猛地坐了起來。母親趕快拿來外套披在我身上。

醒來時我發明本身躺在床上。令我欣喜的是父親和母親也都坐在床墩上。郝珺琪和她一家人都站在我的床前。我的醒來讓他們感到格外欣喜。

“鄭動身——”是郝爺爺的聲音。

“那吳隊長如何樣了？”我問道。

“要不如何說我兒子是有福之人呢？”母親說。

石頭必然很沉，不然那捧石頭過來的人在放下石頭以後不會那麼氣喘籲籲的。是那種扁狀的青石，非常合適綁在我們的肚皮或脊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