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3章 沉塘[第2頁/共4頁]

“如何不讓？誰還敢再懲罰你和琪琪？上天都不容！吳隊長就是了局。”郝爺爺進步了調子。就算吳隊長被雷劈死了，郝爺爺還是冇有解氣。“全都是吳隊長惹出來的事。真應了老古話，善有惡報惡有惡報。”

我也想了會兒父母親和阿誰遠在城裡的外婆。外婆是最疼我的吧。她得知我已經死去的動靜時不知會不會哭暈疇昔，就像剛纔郝珺琪的母親哭暈疇昔一樣。父母親的“學習”也不曉得甚麼時候結束，必定有人會把這個動靜傳給他們的吧？

風從郊野裡吹來，水塘四周尚未完整乾枯的幾叢野草隨風飛舞。

又是一聲雷鳴。這一聲比剛纔那一聲要響一些。很多人都聞聲了。我感受很多人都看向遠方。

“甚麼？那我如何冇有死？”我猛地坐了起來。母親趕快拿來外套披在我身上。

就在這時，我模糊地聞聲了雷聲。極輕，極遠，彷彿不經意的一聲。就一聲！

“要不如何說我兒子是有福之人呢？”母親說。

……

“還推甚麼水塘？”郝爺爺接著我的話題說，“你可曉得就在吳隊長要把你推動水塘的時候俄然雷公響了。”

現在是夏季，早已不見蜻蜓的影子。

我想爬起來，但是父親禁止了我。

“快抓住他！快去抓住那兔崽子！快！”這是吳隊長的聲音。

不知怎的，對滅亡的驚駭刹時滿盈了全部氣度，我再也淡定不了。我彷彿觸摸著滅亡了，乃至看得見死神嘲笑我的眼神。

剛纔還悄悄鬆鬆地安慰郝珺琪，說甚麼死了就是無知無覺了，就是誰也看不見誰了，現在，滅亡的暗影就像那捆綁我的棕繩讓我的手生疼一樣給我切身的感受。

一旦死了，就甚麼都做不成了。

“甚麼個人學習？”父親丈二和尚摸不著腦筋。

我隻是感覺對不起郝珺琪。是我扳連了她。在我被“打倒”的這段日子裡她始終站在我這一邊，未曾有一絲一毫的擺盪。為了我不再蒙受瘦子這夥人的折磨，陪我一起上老虎坡，爬擎天石柱崖，冇想到最後連小命都搭上了。

“如何了，驚駭了嗎？”下午兩三點的太陽照在我們身上。天空非常陰沉。

但是，我還冇有想完我該想的，他們就已經把我們壓到了水塘邊。

冇有了五顏六色，有的隻是暗中，空空寂寂的，可到處都是暗中……

“這一聲雷響過以後，你們同時倒在了地上，”郝爺爺持續說道，“你郝叔搶著衝了上去把你扶起來，我這邊去解琪琪的繩索。那去扶吳隊長的人驚叫著說吳隊長已經死了，我還覺得你也被雷轟死了，冇想到你小子這麼命大，隻是被震暈疇昔了。這下子，全部村莊都亂了。我們便把你們帶回家了。”

我想起阿誰早晨我們和朱金山到這裡來偷竹籠的景象。我們光著腳踩在泥濘的田埂路上能清楚地聞聲水流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