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定軍(一)[第3頁/共5頁]
左思禮秉此戰略,旬月來前前後後跑了無數次棗陽,可即使他每次喬裝藏蹤,卻還是免不了被褚犀地的眼線盯上。就在昨日,他本籌算與蘇照一起拜訪趙營,摸索趙當世的態度,豈料才解纜,褚犀地不早不晚也趕了上來,這纔有了三人連袂求見之事。
昌則玉道:“主公所言極是,此乃穩妥行動。”
話談到這裡,外頭巡夜的兵士敲起了四更天的梆子,左思禮自發已探知趙當世情意,又見已晚,閒敘幾句後便起家告彆。趙當世以夜深,留其過夜,但左思禮以儘早稟報左帥其間“大好動靜”為由,執意要走。趙當世亦不強留,再差人取了些金銀送給左思禮外,更取一顆川中所得的上等東珠,拜托左思禮轉呈給左良玉,聊表情意。
褚犀地既掌縣中中樞,不管何種政務,都需先經他手,方能送抵祝允成處。祝允成也僅僅走個過場,具名蓋印罷了。是以故,在褚犀地數年的操縱下,褚家的權勢在棗陽縣緩慢收縮,本地諸多行當都被褚家中人把持,其家屬名下田畝也是不成勝計。除此以外,棗陽原有青山、黃土堰兩處礦坑也都是褚家人在把持運營,左良玉要動這兩礦,相稱於動了褚犀地的好處,天然會遭他儘力抵當。
左思禮喜道:“有大人互助,與左帥、蘇大人同仇敵愾,他褚犀地再奸再詐,亦無能為也矣!”
左思禮點頭道:“大人慧眼如炬,此人有膽放肆作妖與左帥為敵,全仗著與前戶部尚書侯恂侯大人有師生之誼罷了。”
褚犀地暮年科考倒黴,偶然再讀,便即托了乾係,供職於棗陽衙門,從詞訟小吏做起,仰仗著才氣與家屬背景,垂垂升任典吏。管理基層,吏重於官,若上官是個強勢的人物,天然能壓到部下一幫土著吏員不敢轉動。但大多數處所官並冇有阿誰魄力與手腕,好些隻求在任期間安然無事、安穩過渡罷了,是以很少有處所官情願與本地土著作對,根基都是以結好本地豪族大紳相互合作以固其位,當然也會存在上官無能,反為吏製的環境。棗陽縣無縣丞,祝允本錢人更是屍位素餐、不求貴顯的典範,棗陽縣的大權自但是然,落到了褚犀地的手裡。
昌則玉肅道:“左良玉是甚麼人,主公自知。而這左思禮既能成其臂助,定也不是省油的燈。俗言‘逢人隻說三分語,未可全拋一片心’,凡人皆如此,何況左良玉。部屬鄙意,左思禮的話,亦實亦虛,一定可全信。”
趙當世沉吟稍許,道:“有此等刁滑之輩在側,於我營如同餓狼候於臥榻之側,豈能酣眠。先生放心,我趙某毫不會坐視奸人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