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外援(一)[第4頁/共5頁]
這也是為甚麼他們一度對侯大貴麵露凶光。他們不忿,他們恐憂。
常國安很久不語,還是藺養用心急,嚷起來:“八大王、闖將倒是能屈了。可就我等想屈也屈不成,如之何如?”李萬慶與劉希堯也各感喟。
常國安沉默不答。
相對的,流寇中有人被“撫”,就得有人被“剿”。跟著劉國能、張獻忠、趙當世等大寇前後受撫,明廷獲得了楚、豫間博弈的主動權,加上近期陝西的李自成亦勢衰,明廷實無需求持續糜耗財力精力去招安那些他們以為不太首要的流寇。更進一步說,在明廷的打算中,如馬守應、羅汝纔等輩,是要撤除的。
現在明廷是以“十麵張網”之策需增兵十二萬,兵費騰昇。故而在崇禎十年改因糧為均輸,還是糧額每畝加征六合,每石折銀八錢,並加征銀一分四毫九絲,天下高低合為三百三十萬兩,稱為“剿餉”。
一聽這話,常國放心中一震、瞳孔微放,但故做淡定道:“中間的話,我聽不太明白。”
張獻忠能降,馬守應等又何嘗不想降?但究竟很殘暴。
侯大貴又道:“闖塌天、八大王、闖將前後皆降。遍數當前我義兵,尚自對峙的隻要闖王、老回回、曹操三大師
常國安笑道:“我不焦急,羅大掌盤子急。”
常國安嘲笑道:“論抓機遇,無出貴營右者。”
侯大貴道:“幾位都是聰明人,自知鄙人想說甚麼。”繼而咽口唾沫,“大明合當該亡,隻不過畢竟立朝二百年來年死而難僵。大丈夫能屈能伸,他強而反攻則我等暫退,如許纔算明智。忍得一時,隻需靜俟其變,順勢而起,必見月明。”這些話,有很多都是從趙當世以及昌則玉等處聽來學來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與這些人待久了,耳濡目染間潛移默化,侯大貴本身的眼界和境地一樣上升很多。
客歲四月,因張獻忠、馬守應及羅汝纔等流寇東犯乃至南直隸,朝議皆覺得要剿平流寇,必須先困其勢,一如提壺打水,若壺破水溢,則覆水難收。楊嗣昌殫精竭慮,提出了“四正六隅十麵張網”之策作為“大肆平賊”的指導性目標。大抵打算以陝西、河南、湖廣、江北為四正,四巡撫分剿而專防;以延綏、山西、山東、江南、江西、四川為六隅,六巡撫分防而協剿,是謂十麵之網。彆的更有總督、總理隨賊所向,專事征討。
賀錦抽冷子道:“你也不差。在川中是大掌盤子,來了湖廣也是羅掌盤子麵前紅人。”
常國安凝眉問道:“中間有甚麼想說的?”
這實在算誅心之言,想當年在袁韜部下,常國安日夜憂愁的一個核心身分就在於本身非袁韜嫡派。即便憑實在力能獲得職位,但袁韜始終難以完整信賴他。信賴與否,不在於大要,而在於感受。而耐久合作乃至相扶相依的來源就在於信賴,冇有信賴,僅是操縱乾係,民氣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