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世胄（一）[第4頁/共5頁]

當下四騎出發，兩名兵士挾著朱常法的侍從在前，孟敖曹則抱著朱常法與楊招鳳策馬居後。過了十餘裡，因將入夜，少見行人，眾報酬了趕路，複轉回到官道上，不想才走二裡，劈麵呈現一隊兵士。

那山羊鬍子道：“棗陽縣巡捕弓手。”

趙當世至此方重重點頭，舒口氣釋容道：“先生金玉良言，實在中肯有理。我若興一時之怒，隻怕今後追悔莫及。”

襄陽自古便為重鎮，城高壁厚、水溝千回、雉堞無數，現在又有久閱疆場的陳洪範坐鎮，本來如何說也能保其內的襄陽王闔門無虞。凡是事外傷好解內疾難調，任憑守城官軍再如何兢兢業業，也架不住襄陽王自家好酒不吃吃鹵水。陳洪範已經不止一次奉勸過襄王值此非常時節，還是儘能夠不要再著力運營內部財產，但他一個武官的話，身為帝胄的襄王如何會放在心上，仍然故我。這且還罷，陳洪範等人千萬想不到，襄陽王的三子朱常法竟會膽小包天到匿行出城，在狼籍不休的楚北地帶肆意浪蕩。

沉著下來，孟敖曹望著空中零散的屍身，也有些戚然，唯唯稱是。轉回馬邊，一把拽起朱常法，斥責道：“臭小子少裝蒜，再敢耍狡計，休怪爺爺不給情麵！”言罷，將朱常法推上馬。這時候的朱常法倒一如之前，並不吭一聲了。

趙當世沉默很久，忽一拍桌案道：“這個郭虎頭，要壞我大事！”

楊招鳳道了一聲謝，剛要通過，豈料側邊孟敖曹頓時俄然起了變故。隻見那本來一向昏睡的朱常法這時候倏忽暴起，在馬背上狠惡一彈，孟敖曹冇有防備，拉之不及，眼睜睜看著朱常法滾到了馬下。

孟敖曹不美意義道：“郡主天儀，我哪好隨便偷看。實不相瞞，即便護送過她幾次，除了偶爾瞥見那飄飄素衣，我頭也不敢抬。”

趙當世忿忿欲言，昌則玉卻搶先道：“主公，部屬以為，目前不宜明懲郭統製。”

“不曉得這些皇親國戚比起我們，有啥子分歧。”孟敖曹藉著透過葉片空地的微光遠遠看著不省人事的朱常法，“剛纔酒坊裡，倒冇推測這小子有這大來頭。”

四馬疾走入夜，到得鹿頭店趙營

那山羊鬍子遠遠發明孟敖曹等都是兩人一馬，有些思疑，問道：“這些人是？”

昌則玉道：“至於老回回那邊，所謂‘亡羊補牢未為晚也’，可先差人去求見，誠心賠罪報歉，觀其反應。不過，同時也要作兩手籌辦。”

昌則玉拱手再道：“除此以外，主公殺賊於外打了敗仗，本是大大的功績，朝廷必有嘉勉。然若主公懲辦‘有功之人’的動靜傳出去，就不說旁人思疑主公獎懲不明，就朝廷也難說不會直接思疑主公與回營等的乾係。若當真惹起了朝廷疑慮，對我們‘順朝廷’的方向定有停滯。還請主公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