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途聞思舊賦，相憶邈河山（上）[第2頁/共3頁]

“隻要你肯信賴，統統都能重新來過。”

司馬芠悄悄笑了：“那你懂麼，甚麼是愛？”

“對，酒蟲。”他說著，又翻開新的一罈。

“叔夜，我們重新來過……”鐘會瞪大雙眼望著火線，倒落血泊。

“我隻不過想獲得一個愛人，一個朋友，一份名譽，為何這麼難？”

“哈哈，你果然在這兒！”阮籍抱著大笑道。

赤色巨浪中，鐘會與薑維背對而立，垂垂抵擋不住。

“拿去吧，你們想要的東西！”阮籍將筆一丟，起家來到院中。

鐘會聽他狂笑，心中雖如翻江倒海，仍咬緊牙關，一聲不吭，搏命抵當著。

“叔父！”阮鹹驚呼一聲，曉得阮籍已經撐不下去了。

“而我的宿命，早在嫁與你那天便已必定。‘芠’，江邊之草，可惜現下還是夏季，畢竟看不到了。”

古來多少事，琴音為君聽。

司馬芠點頭，繼而輕歎一聲：“我還是做不到嫂嫂那般，毫無痛恨的去死。”她直麵他的利劍，最後問道，“權力究竟有多好，能讓你和哥哥們支出統統？”

“真的能夠重新來過？”

薑維卻已支撐不住跪倒在地，耳中俄然響起號鐘古琴的婉轉琴聲。

“酒蟲？”

鐘會與薑維還將來得及想好對策，便見兵將如狂潮般湧向帥帳，像從天國裡捲起的火海烈焰，瞬息間將二人吞噬此中。大驚之下，鐘會連甲冑都來不及穿，抓起長劍與劈麵而來的兵將廝殺。薑維也抽出寶刀，砍殺起來。二人身邊隻要一百親兵保護，底子寡不敵眾。

阮籍從酒罈子裡抬開端：“我在找酒蟲……”

“為何，為何你不在……”

“不，她與你分歧，她曉得甚麼是愛。”

“不要怕，不管甚麼暴風暴雨，都有我和你一起承擔。”

天氣垂垂變暗，有雪花朵朵飄落下來。阮籍抱起最後一罈，是埋了多年的會稽山老酒。喝了兩口，一片雪花墜入壇中，酒麵出現細紋，嵇康清俊無雙的容顏在此中模糊閃現。

薑維畢竟年老，已身中數刀，到了強弩之末。他撐著搖搖欲墜的身材，看著向他撲來的一張張氣憤的臉，忽的仰天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鐘士季，算無遺策，當世子房，這便是你運營多年的天下大計……哈哈哈哈哈哈，這就是我興複漢室的雄圖大業！”他狂笑不止，笑到最後垂垂變成哭泣。

“叔父，您的身子不能再喝了……”阮鹹勸道。

“叔父究竟在找甚麼？”

“當初，是你派人刺殺袖兒的，對麼？”

次日，鐘會宣佈起兵討伐司馬昭。蜀軍降將連蜀地尚且不肯搏命奮戰，皆不肯相從，而魏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