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番外三[第3頁/共5頁]

那天早上我起得很早，在床邊看了你半響，然後輕吻了你的眉眼，留了手劄，去了魔界，各種艱險實在不必細說，總之我雖一身傷痛，但還是活著返來了。

你的眼睫上沾了淚珠，我想跟你說你彆哭你彆哭，你一哭我心都揪到了一塊兒，比在我身上割掉一塊兒肉都疼，疼得短長。

那日我仍在掙紮中冇法決定，就聞聲你叫我。

“幸虧，我也感受不到疼痛。即便被打了，也感受不到疼，就這一點還挺好的……”

我壓下了統統思路，正眼看你。

如果你返來，我能再抱抱你就好了，可如果冇有這個緣法，也冇有乾係。

你說，姑姑對不起，如果我不那麼率性就好了，你也不會遭此災害。

我也不知你是否去了人間，但你對神法仙術不通一竅，對世事險惡半點不曉，在神界另有你父君等人庇護，在犯間如果入了險境，你又要如何自保？

你分開以後，我睡了好久好久，是黑鷹把我喚醒，奉告我你的動靜，你私離神界，去處無蹤。

我頓時便亂了心神，細心回想你曾同我說的話，這一想便想起你曾問我人間如何，還說如有機遇，必得出去看看纔好。

你奪下了我的碗，用帕子擦去了我唇上的殘渣，然後用點用力地抱住了我。

“嗯。”

你又笑的光輝，然後說歸正已至人間，倒不如去各地看看遊曆一番。

你哭了出來，還是喊我：“姑姑。”

“姑姑，我這麼冇用，你會不會嫌棄我？”

閉嘴，閉嘴，我想讓玄璿閉嘴，我不是她說的那樣，我不想讓你聽到那些話，但是我現在受限於此，我甚麼也做不到，甚麼也禁止不了。

“哦，”你咬了下指尖，順手把麵上的淚水抹掉，謹慎翼翼道：“那我給你做一碗粥好嗎？”

“姑姑！”

你說姑姑，我一向感覺，若能為知己而死，是無怨無悔的。若我死了，你不消太顧慮我，你要好好活著。

“姑姑。”

你說姑姑對不起。

頃刻間天昏地暗，瑤水玉碎滅成灰。

我說好。

“姑姑，你真好。”你又靠過來攬我臂肘。

她說的不是我。我不曉得我之前是甚麼樣的，但遇見你以後，我冇有害過人。

你本該看破存亡。

視野所及再一次恍惚，我張了張嘴，淚水滑到口中的滋味有些鹹苦，我想發作聲來，最後卻隻是無聲的開合著嘴：“那不是我。”

我說我不平。

我指尖一顫，尋魂之事，也不是冇有體例，隻是必將艱钜。

“不！”我抱著你仰天長嚎，隻感覺麵前一片通紅，似是血與落日在交相輝映，哀思絕了我千種思路，斷了我全數明智，我的心中隻要殛斃屠滅，殛斃屠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