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番外三[第1頁/共5頁]

隻知我回過神來的時候，你躺在我的懷裡，身材冰冷，那雙如秋水普通的眼眸，彷彿是再也睜不開了。

“姑姑，你真好。”你又靠過來攬我臂肘。

你說姑姑對不起。

玄璿見況逃脫，你父君花天子尊跌撞而來，從我懷裡把你搶走，跪倒佛祖麵前，問可有挽救之法。

你又笑的光輝，然後說歸正已至人間，倒不如去各地看看遊曆一番。

佛祖說：魂去異世，可否回還，全看造化。

然後我們又一次踏上了征程。

我指尖一顫，尋魂之事，也不是冇有體例，隻是必將艱钜。

或者再跟你說一句話也行啊，我隻是想問你一句：“還吃烤魚嗎？”

造化？甚麼叫全看造化？造化向來弄人，要不然你怎會一次又一次地離我而去。我不平氣地跟佛祖辯論，“她兩生純善處世，宿世救國救民，福澤百姓，此生蒙受天劫，缺失三覺，這還不敷嗎還不敷嗎？她為何要頻罹難害？她為何要為我受難？”

“很、很難吃嗎？”你問我。

你又低垂了眉眼，咬了一下指尖，小聲說：“但是姑姑，你曉得嗎，我很苯很苯，活到九百多歲都不會說話，那一日翠水和你初見，是我第一次開口說話，我想著等我歸去的時候，必然要叫我孃親一聲娘，但是、但是還不等我見她、她就出了事……”

我說：“嗯。”

醒來的時候你就在我中間，我那一身渾濁的衣物已被換下，正乾清乾淨地躺在床上，隻是渾身發疼。

“姑姑，我這麼冇用，你會不會嫌棄我？”

我用如許的謊話棍騙本身，全然健忘本身之前說的甚麼隻要你過得好，我不在你身邊也冇甚麼，我就如許貪婪地兼併著你，還讓你覺得我是個好的，對我全然信賴，更加斷念塌地。

“你閉嘴。”

頃刻間天昏地暗，瑤水玉碎滅成灰。

“我嘗不到鹹淡苦甘，如果能嚐到就就好了，就能給你做一碗好吃的粥了。”

閉嘴，閉嘴，我想讓玄璿閉嘴，我不是她說的那樣，我不想讓你聽到那些話，但是我現在受限於此，我甚麼也做不到，甚麼也禁止不了。

實在我內心隱有不安，此時間隔我們上一次浪蕩，已疇昔了不知多少萬年，當時大水眾多，你急於救國救民，最後我們存亡彆離，而此時國泰民安，人間一派平和之態，你應當，會好好的吧？

我說：“嗯，我在。”

“嗯？”

燈火熒熒，像極了你眼中的光亮。

我不嫌棄你。

我同你訂交多年，自是曉得你這話並不成全信，然你難過之態實在讓我不忍，也不好多問。

“冇如何。”

你說姑姑，我一向感覺，若能為知己而死，是無怨無悔的。若我死了，你不消太顧慮我，你要好好活著。

你的眼睫上沾了淚珠，我想跟你說你彆哭你彆哭，你一哭我心都揪到了一塊兒，比在我身上割掉一塊兒肉都疼，疼得短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