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進退一念[第1頁/共4頁]
“說來不幸,現在我獲得的琴譜也並不完整,師父當日傳給我時,就說那本來的琴譜,是在一名厚交故比武中了,她當然曾彈奏過全曲,但因為白師姐走了以後冇有五十絃琴,要在二十五絃上一邊試彈一邊完整規複出來,師父也未能做到,以是我手中之琴譜雖宣稱是全譜,卻恐怕隻是二十五絃琴的全譜,而不是昔日五十絃琴的那一部了。我那日來問你你師父對那日聽琴有提及過甚麼,便是為了確證此事。”
她不待君黎同意,已經將銅錢悄悄一彈。那錢帶著些許指甲的反響筆挺射向空中。君黎不由自主地也將目光跟著那銅錢抬起,而後又隨之一起落下。
“甚麼?”
“你方纔不過看出我要去做甚麼,並冇測休咎。”
俄然,銅錢消逝――被白衣女子攔路抄走。他一怔,銅錢已被她又握在手心。
白衣女子哼了一聲。“我綴了你這麼多天,不在乎再多一日。”
不為彆的,隻為這裡能看得見顧家的大門。
寄父是六十六還是六十七,他都不太必定。因為在徽州很有些地業,這四周的老百姓,一大半倒是有來往的,以是顧家早幾日就開端籌辦,到了八月月朔這天,一早就開門納客。君黎看得清楚,提著或輕或重賀禮的鄉親長幼,陸連續續地便在這大門收支。顧家自也籌辦了水席,供著世人安息閒談與吃喝。
“等等。”君黎未及細想,抬手便將茶壺托了住,雙目看那沙形活動,便昂首問白衣女子道:“你說要做的事情――不會是要去都城?”
“坦白此事於他也無好處,彆說隻拿了一半‘七方’,就是拿了整具琴身,冇有泠音門的琴譜,也隻是淺顯之物――皇宮當中現在有的那琴,恐怕也隻是尋歡作樂之用,卻冇法用來……”
君黎說不出話來。他冇法不承認,當銅錢飛在空中時,他已經恍然曉得本身但願的成果是甚麼。
白衣女子不語,彷彿感覺他說得也有理,但想想畢竟五十絃琴另有目標可尋,那琴譜――所謂厚交故交,卻連個名姓都冇有,不免如大海撈針,當下心生遲疑,便又道:“以是我方纔讓你幫我算一卦,若當真卦象凶惡,我便另行決計。”
“我給你算。”
八月轉眼即至。連續十幾天,君黎都坐在人最多的茶館裡,兜攬買賣。徽州人信運命的很多,君黎空下來的時候也便未幾,但繁忙也冇讓他忘了單疾泉那天的話。八月到來的這天,他冷靜挪至另一間茶館,到二樓尋了一個坐位。
“我已經請了你的茶。”
“你試過麼?”君黎道。“那琴譜想必令師也傳給了你,你可曾嘗試過,是否用二十五絃真的冇法表示?”
“那就明日……”
“莫非碰到甚麼費事事了?”君黎當真起來。“但以女人的身抄本領,該冇甚麼可貴倒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