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三九 對酒當歌（七）[第3頁/共4頁]

秋葵咬了咬牙，追上兩步，“……你還想甚麼？”她一掌控著了他的手腕，將他拿著“幻書”的手舉到半空，“你說你不懂，可你莫非不也是一樣——將木釵交給我的那天，你也一樣，甚麼都冇說，甚麼都冇解釋。你冇奉告我你要去暗害程方愈，冇奉告我這釵子、這紙卷、這耳環有甚麼樣意義，這莫非便不是躲閃了？但是……我現在能明白你當時的表情。我明白，你內心冇有掌控，不敢深想那天是不是還能好好返來與我相見，你很想把那些事情說出來，卻不能說，隻能——隻能將這些於你最重之物一起交到我的手上，就彷彿有了交代——你母親當年莫非不也是一樣？我不信你就體味不了——體味不了你母親當年為甚麼那麼做，體味不了為甚麼愈是有很多言語，卻愈冇法說出來時的表情！”

夏琰忽心念明滅，“你說的扳指，是不是這個？”

秋葵一時鼻中酸楚，也俯身拾了杯子，倒上酒，起家清了清嗓子道：“我固然不識你母親，不過同為魔音傳人，我也該敬她一杯。”說著將酒灑落。

“現在想來，應是如此吧。”沈鳳鳴垂首道，“他承擔裡冇有放夜行服，帶的幾件換洗都是灰布舊衣，我早該想到，不成能是出去做任務。那支木釵一向還在，衣裳我也留了很多年，穿了很多年，隻是那封信和扳指丟了，不然——我早該看得懂上麵的字——懂他當年的意義了。”

“人間有情之人倘都能快意，倒也好了。可偶然固然有情，也不得不分開的。”秋葵道。“將來即使再無乾係，那一瞬時，終還是想以種體例與人訴說。”

但是，憐惜或不憐惜，舊事已矣，終不成追了。

沈鳳鳴忽想到甚麼。“……是不是就像秋葵當初留給你那一截斷枝？——不問你收不收得著，不問你看不看得懂，不問你會不會放在心上，不問將來能不能再見……”他說著忽苦笑一聲，“難怪你們懂——難怪你們都懂。我昔日裡總奇特你們對一小我生情之時為何偏那般扭捏躲閃，卻原下世人都是這般，隻要我……隻要我不懂。”

“你安知他不識？或許他看得懂，隻是你不曉得。”夏琰說著將目光轉向秋葵，秋葵與他視野稍許一對，隨即轉開，解釋道：“這是泠音的曲子，徹骨就算會識琴譜，也不成能曉得這曲叫甚麼名字，更不知對應是何辭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