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三六 對酒當歌(四)[第1頁/共5頁]
沈鳳鳴說到這裡,將木釵在桌上諳練地篤了篤,將紙卷倒出,順手展開。“就是這卷字,當年,她就將它如許藏在釵身當中。”
沈鳳鳴說到這裡,喝了口酒,然後,便沉默著了。
他昂首瞥見夏琰似含深思之色,便道:“那天的事,你曉得多少?”
“他那天麵色很差,彷彿又喝了酒。他家裡不是隻要他一人,他弟弟也在一處,我各式在屋簷上收回暗號異聲,他彷彿另有苦衷,都癡鈍未覺,我隻好冒險下去,鑽到他窗前,他才重視到我。我將東西交給他,與他說,釵中有我母親的手劄。他取出來,一聲不響看完了,也冇驚奇,隻說了句,‘今晚我就不疇昔了,明日一早,你們在家等我。’
“可惜他冇再說第二句話。就彷彿――大師真的不過是互為過客,緣儘就散了,不作一點強求。我便想或許他對我母親也隻是――隻是有那麼兩三分罷了。畢竟原也冇有甚麼事理,他就要為了我們真放棄統統。第二日一早,他公然踐約了。他又冇有來。雖說是我娘回絕了他,可他不來送行,我總也有些絕望。”
“那日――不知何故,他冇來。”沈鳳鳴的語氣愈發降落,“固然我娘是說不必在乎,可我還是沉不住氣,到了傍晚,帶著釵子出去找徹骨。徹骨冇在家,我躲在他家四周,一向等他,比及入夜,他才返來。
“甚麼?”夏琰一時未聽清。
“當年自是有字,這類紙是昔雲夢山中特彆竹木所製,不須著墨,蘸水即書,但也另有一樣――水多少了,筆跡也便消逝。”沈鳳鳴解釋著,“平常――久則一日,如果隆冬,半日風景,便會消逝潔淨。這一層與雲夢把戲很有異曲同工之合,以是我們也叫它‘幻書’。”
“家中無墨,隻能如此了。”沈鳳鳴道。“歸正我娘說,徹骨那日若來了,我便予他。他若不來,也就罷了――我們已決定後一日便分開鎮子。他見我們走了,天然一樣明白我孃的答案。”
沈鳳鳴冇答,隻連續飲了數杯,夏琰多少覺出些端倪。“殘音鎮厥後的事,我聽俞瑞前輩說過。我曉得徹骨厥後死在鎮上,要你回想這些舊事想來是很難很苦,我……”
“那他那日來了麼?”
“當年曾與朱雀相藉起事的那小我。”夏琰道,“儀王的生父――宗室之脈。”
“聽來奇異,但彷彿冇有甚麼合用?”夏琰不解,“筆墨留信,白紙黑字,便是為了儲存紀念,若不到一日便消逝,隻怕……”
“我娘又如何不知,魔音但起,便意味著她已將存亡置了度外。我實在不解她為何如此。我雖不但願她不顧徹骨的死活帶我逃脫,但我覺得,她本應會那麼做的。
“應當還不曉得――刺刺說先彆奉告他,我冇與他說,青龍教更冇機遇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