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〇九 夜色如山（五）[第3頁/共4頁]

幸虧此時間隔湘水疆場已經極近，那火光都能將她容色映得閃亮。她快步起家，向前麵的歐陽通道：“就是這裡，我們上那船。”

沈鳳鳴彷彿洞悉了她一句話背後的統統心機。“你放心。”他向她耳邊嘻笑，“我如何捨得……丟下你獨個……”

“兩種魔音……又能如何？”

“冇乾係，”沈鳳鳴向秋葵看一眼，“我們不必非要到岸上彈琴，就在這船上坐一坐更無人打攪。”便向歐陽信、石誌堅道，“你們兩個去船頭，岸上有甚麼景象，隨時與我們說著。”

“是是是，都是我的錯。”沈鳳鳴嘲笑。“幸虧此次中毒的是我。倘這事落到我頭上，我伎倆陌生，不比你長年習練，隻怕也勝任不得。”

漸拔漸高的當兒，沈鳳鳴已經看清了場中情勢。歐陽信聽他在背上暗呼了一聲，不免嚴峻：“鳳鳴公子，還好麼？”

“你身上……現在感覺如何了？”她忍不住問他。

兩小我都應了。樹上留下的三人當中，沈鳳鳴落在了明處——那火把亮光得以照亮之地。秋葵在更高之地——枝杈橫生，她與雙琴都得以埋冇穩妥。兩小我俯仰間說了幾句話，相互肯定聽清無礙。

“不消你負我，你隻要負好了琴。”沈鳳鳴道，“‘灰蛾’負我上去。”

“都似你這般想，以是你們泠音纔將《神夢》失了傳。”沈鳳鳴諷刺，“你彆藐視這‘一音二幻’的工夫——雲夢先祖當中一向有善琴者，有的熟極天然，就在一張‘七方’琴上用出四種以上的魔音亦很多見，據記錄最多的能用至七種。我們倒不必那麼大野心，我們明天隻要兩種就充足——本來我加上你，天然簡樸，可眼下我這個模樣，不是冇有兩小我了嗎？也隻能請你能者多勞，一小我當兩個用了。”

秋葵皺眉不滿：“這曲子既然這麼要緊，你為甚麼不解纜前就教我？到這當兒了纔來與我說，連個習練的機遇都不能有，就不怕我……誤了你的事！”

“那更好。”沈鳳鳴道，“你是初度嘗試，在一具琴上怕另有些相互連累，琴斷為二，每琴各司一幻，魔音不易相混，反而能避短揚長。《神夢》全譜自不成能一時全背下來，但你本已曉得半譜，一會兒我就在你邊上，你彈奏之時，我依情境奉告你如何竄改、用何種法訣、魔音如何並行，你隻消將心機放空，不須影象，隻聽我指引。”

“這個我懂，我的意義是——這體例一定合用，一小我要學《神夢》全譜怕是費時吃力，五十絃琴更是人間難尋，可如果兩小我，兩具琴，哪怕不是妙手，也簡簡樸單便能有兩種魔音，又何必花這個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