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七九 紹興六士[第1頁/共4頁]
朝中向來權臣當道,懷纔不遇本也不奇。夏琰心下想著,再去看最後一個名字。
夏琰將全數不甘心都寫在臉上。“這個……師父可否找張大人,或者邵大人代庖?”
“太子?”夏琰想了一想,“國子監歸禮部管,禮部又聽太子的――這麼說倒也是。”
“不能。”朱雀的答覆也很乾脆。
夏琰冇有答覆。他隻瞥見――靠近的燈火愈發清楚地照亮了最末一列的阿誰名字。
如此,是否值得明日一去?他想了想,卻又哂笑了笑。我一不籌辦仕進,二也不寫詩文。這般佼佼名流,即使心中仰佩,卻也彷彿不到非見一麵不成的境地。剩下兩人還排在範致能以後,想來也不會比他更值一見。
“這隻是其一。其二是――他們此次邀了‘紹興六士’的人。”
“我正想問問師父,‘紹興六士’是甚麼來頭,有何特彆之處?我見帖子裡寫有範致能範大人的名字,看來六士應不是沽名釣譽之輩。”
“這類廣發帖子的集會,宮裡倒也很多,也未見得便有甚麼樣風向吧?”夏琰還是有些不解。
“你替我去吧。”他說得輕描淡寫。
“那師父的意義是……”
“我不在的時候,你庇護刺刺。”――這本是夏琰交給他的獨一的任務。
土翻地整之間,偶然埋落坎扣活線,半成未成時,站不得腳。世人便想了一個彆例,於來回間立起了七根柱子,名曰“七星樁”,用來通行。一時候多少黑衣人於樁上掠躍來去,如有外人見得,那裡曉得他們乃為完工修建,還覺得是在苦練輕功。
夏琰曉得朱雀常常夜巡禁宮,並不覺得怪。倒是朱雀見著他有點驚奇,不免冷哼一聲:“可貴,你還返來了。”
世人都知他姓吳,便稱為“吳印”,兩個字說得久了,便傳作了“無影”。
夏琰隻好悻悻將帖子塞進懷裡。“我有空看看。明天另有事,我就先走了。”
話雖如此,他這一整天也確切將此事忘了。他已經籌算早晨就宿在厚土堂,躺到了榻上,才從衣衿裡摸到此帖,不覺怔了一怔。
“這般態度――前次是如何說的?說――你還冇從我這走呢?”朱雀嘲弄,“清楚――每天都在內裡,便有一天留在內城都應不得?若當真不得閒暇,那便不去也罷,歸正――那些人我也不是獲咎不起。”
黑竹會的輕功法門倒的確是脫胎於七星走法,是以若說這般折騰無益於輕功長進也非全然不對,走上個十天半月,工夫再差的,也身輕如燕起來。不過要論此中最是驚鴻輕淺的,還要算阿印。這少年一貫善於飛簷走壁,見到七星樁大喊風趣好玩,凡是來此,需求縱躍騰挪,樂而不疲,甚或於紛忙之間,獨自彆人頭頂身側、擺佈高低倏忽來去,恨不能將七根樁子玩出七千蒔花腔來。如有他在,厚土堂中必呼喝追逐,格外有一番較量的乾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