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九 難覓真凶（五）[第2頁/共4頁]

他倒也的確是這麼想的。如果程方愈是以一人之心相求，他或許也便承諾了，就像對滕瑩的心軟一樣，可一瓶藥又算甚麼？程方愈、單疾泉、青龍教――用一瓶藥就算示好、算賠罪了嗎？那也未免過分便宜。就彷彿――他們前來贈藥，本身便定要承諾那很多前提普通。

“你怕我不守左券？”

“隻惜未曾得見他的風采。”君黎輕聲道。“顧家厥後萬般落魄，也皆因他突遭非命而起，這般血仇，自是不共戴天了。”

“我在青龍穀中已經將話說得很明白了，不需求反覆。”君黎口氣變得冷冷的，“若程左使隻是要說這個，這藥倒也不必送了，就請帶歸去吧。”

君黎默許不語。顧家這麼多年當得起血仇二字之事――隻能是顧世忠的獨子顧笑塵。

“你是不是也感覺我軟弱可欺？”君黎心中反而塞堵懊喪，“我固然已是黑竹會之首，可比起你們教主來――比起你爹，比啟程左使，我就是……就是軟弱可欺。”

刺刺卻隻是悄悄挽住他，低頭看著兩人行進的足步。“你叫我彆多心，你纔是多心。你莫非不知，我就是喜好如許的你啊。”

“甚麼？”君黎心中微微一震，臉上倒是故作出些驚奇神采來。

程方愈走後，兩人亦離了酒館，向徽州城方向而去。

“也當是青龍教明天與你賠罪。”程方愈道，“你便拿下吧。”

君黎心下反是一寬。看來刺刺並未曾思疑本身背上劍傷的出處，隻是擔憂這一段情義還未曾得了父親首肯。“如何會。你彆多心，我隻是……不想老是顯得那麼軟弱可欺。”他出言解釋。

他公然推過來一瓶藥。“他說你背上傷重，敷了能好得快些。”

他竟有些失神，想起先前顧如飛的各種，一時不知該如何與她說。

君黎一時無聲。天光在林間如有若無地行走，日色浮沉，卻彷彿比任何時候都將兩小我的心照得更敞亮。他當然明白她的情意――不然，他又怎會在那般存亡之抉間，一意要帶她同業。即使分離能保兩人安然無恙，可到當時兩人將要經曆之彷徨未安，難道比身材傷痛之痛苦更烈百倍。

“甚麼叫‘軟弱可欺’？”刺刺道，“你隻是比旁民氣腸和順良善一些，情願讓步一些，這可不是軟弱，隻因――你讓步的時候，都是你內心真的想要讓步，卻未曾是因為你是受了彆人的迫。你不想讓步的時候還少嗎，誰又真正欺得過你了？就連教主都冇何如你得，誰還敢說你軟弱可欺？”

刺刺搖點頭。

君黎對上他的目光。他不能必定，程方愈這番話是不是意有所指。

君黎悄悄“啊”了一聲，“那……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