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 黃雀在後[第1頁/共4頁]
她往前衝出兩步,用力站穩,左手正要再出招,不防沈鳳鳴借她力再一用力,秋葵安身不穩,生生再往前跌出幾步,眼看便要撞到沈鳳鳴身上。她俄然左手掣出一把小刀,便去斷那反令本身受製的絲絃。波的一聲,琴絃斷開,她臂上一鬆,還來不及後退,沈鳳鳴趁此空地已向她胸口襲了一掌,這一掌打的位置不成謂不奧妙,秋葵大驚側身相避,誰料那一掌竟又是虛招,半途收回下墜,沈鳳鳴臂一舒,攔腰將身形已側的秋葵一摟,等閒抱她入懷。
秋葵忍著未說一句話,手卻握得緊緊的,看他要收爻辭,勉強道:“阿誰留著!”
“我……當然在聽。”秋葵趕緊答覆。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按理說,她還是應當出發去臨安的——歸恰是不信他說的那一套,歸正冇有甚麼要緊得過尋琴之事。但是如果真的那麼要緊,為甚麼本身又會在徽州逗留這兩天?莫非本身不是一向在心神不寧——從得知他下落不明開端,從得知他身受重傷開端——她本來也不曉得為甚麼非要找他不成,或許因為她冇有朋友,而他是獨一的一個還勉強可稱朋友的人——若連他都自此再也尋不到,那麼她在這世上,豈不是又重新孑然一身了?
秋葵從小到大,還冇被男人如許抱過,驚怒中左手小刀便向身後刺他。沈鳳鳴那裡肯著道,一手伸到她肩井穴上一點,秋葵整條手臂頓時有力垂下,便這惶恐時沈鳳鳴將她身材輕推,已經順次往她後頸至後背風府、風門、膏肓諸穴一起點了下去。
“但我——若我明天就解纜去臨安了呢?”秋葵咬唇道。
“報仇?”沈鳳鳴嘲笑。“那倒的確該報的,隻是看到女人……實在難以下得了手,我看還是換種體例來報的好吧……?”他說著,低頭輕笑著到她頸中悄悄一嗅。
“你問我如何能逢凶化吉,我跟你說了,你又不聽。”
秋葵心知他說很多數不錯,卻也不肯就此罷手,隻得咬牙道:“你來乾甚麼?”
“我就是來給女人打抱個不平。”沈鳳鳴笑道。“自打前次相見,鄙人可一向冇敢忘了女人,可貴本日聽到琴聲,覓得芳蹤,女人卻在為個不解風情的羽士黯然神傷,就連我都要看不下去了。”
“你再說一遍?”沈鳳鳴便把手放在她裡衣的襟口。“你再說一遍,嚐嚐我接下來便做甚麼?”
她冇有過朋友,以是不知如何和人做朋友。並且她現在明白了——連朋友,都一定算得上啊。
但是冇有任何線索,她不曉得去那裡找他,表情煩亂之下,隻能操琴縱歌,胡想著或許他有一天俄然又會返來這城,必然會挑這間離顧家最遠、最偏僻的堆棧。她哪料獲得竟就在本身用琴歌粉飾著“胡想”的時候,他竟真的便會呈現,那一頃刻的如受電擊,那裡是君黎一句“見到你實在不測”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