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二九 譬如朝露[第2頁/共4頁]
“如何會如許的?你叫人發明瞭嗎?是誰敢傷你?”刺刺又是急又是氣,“你先在這躺下,我去拿藥。”
君黎嗅到那丸藥有一股草葉之香,模糊就是昔日本身重傷時聞過的那種舒暢的感受,依言吞下了。
傷勢不算太重,君黎早已用那塊白綢試著包紮過,隻是劍是從背後貫入,並不便於自行措置傷口,加上他想要趕在天亮前返來,一度於林間奔行,血到底是冇能止得住,刺刺看時,隻見他背上衣衫被暈紅了一大片,反似傷得很重。
“我不想睡。”君黎側過了身,伸手將她拉住,“我想……與你說話。”
“你又歸去了?為甚麼?”刺刺大是奇特。
“‘好’?我說不嫁你了,你便應‘好’?”
刺刺稍稍寬解,將淨布蘸濕了,細細揩去他傷口四周血跡。“到底產生了甚麼事?誰傷了你?”她還是詰問著。
她有點不知該說甚麼。她所體味的君黎,不該會做出如許的事情來纔對。她一時總感覺難以信賴,但是,經他一說,她想起來,這創口的確是那一把斷刃的劍傷無異,由不得她不信。
“我若說了,你定不會高興。”君黎低低道。
“因為……”君黎試著伸手比劃了一下當時景象,“前麵是縲絏鐵欄,我拔了背上的劍,是反手往本身身上……”
“刺刺……”他看著她模恍惚糊的影子,“你……又救了我一次。”
“產生甚麼事了?”她感覺他的模樣有些古怪,上前想要接下他手裡的東西。“你出去了?”
他語氣澀滯,嗓音降落,不過這句話還是令刺刺臉上騰地一紅,半晌方小聲道:“你……你都不與我籌議一聲……那爹如何說?”
“你說甚麼啊?”刺刺拿了藥物,已然奔回榻前,見他如許木木坐著,口中不知所雲,實不知該心疼還是氣惱。“甚麼我救你,誰要救你,我隻要你能有一天不要讓我這麼擔憂纔好!”她說著,也顧不得甚麼防害,伸手將他上衣解褪下來,扶他俯臥於榻,叫他不準便動,這一次纔看得清楚了,那背上側肋處是個兩寸來深的利刃貫入之傷,鮮血還是汩汩,裂口處另有稍許腐蝕般的陳跡。
這般當真應對令刺刺心頭忽起了一陣鹿撞,竟覺比甚麼樣蜜語甘言都叫她心旌動搖。她強抑了心境不語,另取了一塊淨布將他傷口包起,以薄被覆了他身材,方起家道:“你多歇息會兒吧。”
君黎卻沉默了,冇有再言語。刺刺隻道他冇聽清本身的問話,伸出兩手來將他和順一環,正要再問,俄然摸到他背上衣衫有那麼一塊濕漉漉的。那熟諳卻又不平常的觸感讓她覺出些不妙,猛地抬手,滿掌鮮紅之色隻讓她打了個寒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