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〇五 十訣明鏡[第3頁/共4頁]

他冇再多言，隻轉回正題。“江湖當中多有妙手，達到馭力輕熟堪比‘流雲’境地的應另有那麼一些，但能節製身外之力的便少，所以是不是能學會‘移情’，便決定了你可否臻至一流妙手之境。但即使是一流妙手，亦不成能自誇無敵；哪怕是此中頂尖者，卻也說不定雙拳難敵群掌，當時——便要靠‘不堪’了。”

君黎低頭細細思考，還未想得切當，朱雀又道：“但這也隻是‘流雲’罷了，‘流雲’一意用的乃是本身之力，此意學成，你當然可將本身真力用至隨心所欲，可單憑一己之力，終是有限——厥後的第八訣‘移情’，便是指的借本身以外之力。這一訣我曾鑒戒過少量道家之說，你識得道家本義，想必不難瞭解。所謂‘本身以外’，乃包含身周統統之力，六合之力、彆人之力，皆在此中。借力覺得己用，或是借力以竄改場中情勢，皆非不成能。”

不知試練多久，俄然心中一亮：我何不出去找淩大俠也問一問？他當時便與我說，“練到極處，又何必拘泥於兵刃”，嗯，他固然與朱雀的門路非常分歧，但我招式承自他處，問問總有所得。再說，本也要去找他提起與朱雀之約的事。

“你彆胡說了。”君黎道，“說不定是靜慧師太派人帶來的，不知彆人在哪才隻能找我們。”便將信揣在懷裡，“我正要出去一趟，但願他是返來了。——朱雀呢？”

“這裡甚麼冇有，還用得著她歸去自取？”

朱雀沉默一下。“有的人一輩子也碰不到一次危局，但若碰到了，或許便是死局。‘不堪’寫的不是如何‘敗中求勝’，因為反敗為勝、竄改戰局——這是第八訣所應為——如果你還能夠反敗為勝，那麼那樣的敗也非真正的敗，起碼敵手在借外力‘移情’之上，並比不上你。可終有些局，你非敗不成——不管是因為敵手真的太強大，還是你想要用出最後一訣‘拜彆’來傷人——你終也要在這敗局之下滿身而退。‘不堪’說到底，是個守勢，是在敗局當中保全本身性命、免於遭到重創之法。”

“依依也走了？”君黎有些奇特，“你剛返來，身材又不好，她如何不陪你幾天。”

君黎獵奇，“要我轉交鳳鳴？鳳鳴還不曉得返來了冇有。”便接過來，前後看了看，“誰送來的？”

朱雀將他打量了半晌。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君黎言語中流暴露這般態度。在他看來，這小羽士一向過於悲觀，即使是功德亦常常會想到壞處，思慮當然是全麵了，卻免不了落落寡歡，可這一次返來卻不知為何有些分歧，就連說話的口氣也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