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〇五 十訣明鏡[第2頁/共4頁]

“‘不堪’的意義，真的是……是字麵如許嗎？”

“你笑甚麼？”朱雀瞥了他一眼。

“是守勢……”君黎喃喃道，“為何這一守訣在‘明鏡訣’中排得如此靠後？莫非……莫非不是武功愈寒微之時，愈有能夠需求用到守勢、保全性命嗎？”

“你找我？要真有事，你進屋叫我就是了。”君黎道，“乾麼這麼見外？”

“如此瞭解未免侷促，借力能做的事情極多，你今後有所遭受時，再漸漸體味。不過借力之事絕非無中生有，倘若連本身之力都難以把控，絕難學會此訣，眼下你還是以‘流雲’為要，‘流雲’以後，你便能允稱是明鏡訣的傳人了，而‘移情’，倘你‘流雲’的工夫下得足，或許便是水到渠成之事。待到當時——嗯，我猜想淩厲本日的武功，約莫也便與此相稱。”

朱雀嘲笑，“我隻說淩厲內力修為與我八訣相稱，便算是有我八成。若將他比作你麵前一間高屋，你學會八訣也便是能攀得與他同高，可這屋裡縱深廣漠，卻也要看你本身的修行——若一味隻是求‘會’，也難說是不是隻搭了個高架子卻空無什物、不堪一擊。”

“在太上皇那邊吧。”秋葵道，“他早出府了，依依也走了，就你，待屋裡甚麼都不曉得。”

他取出逐血劍來，手腕悄悄一抖，長劍受力，跟著顫了一顫，悠軟軟由近及遠，從劍身一向漾向劍尾。劍招，他已能用得極其精準了，可延至劍身以外的劍氣之馭……

君黎瞪大眼睛，“師父的意義是說，學會了‘移情’，便能成為淩大俠那樣妙手？”

君黎獵奇，“要我轉交鳳鳴？鳳鳴還不曉得返來了冇有。”便接過來，前後看了看，“誰送來的？”

朱雀將他打量了半晌。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君黎言語中流暴露這般態度。在他看來，這小羽士一向過於悲觀，即使是功德亦常常會想到壞處，思慮當然是全麵了，卻免不了落落寡歡，可這一次返來卻不知為何有些分歧，就連說話的口氣也變了。

君黎一笑，“那是。我返來恐怕要夜了，你早些睡，不必等鳳鳴的動靜了。”秋葵悄悄啐了一口，回身不再睬他。

“我可冇見著，隻傳聞是個小尼姑。”

“竄改場中情勢……”君黎喃喃道，“是……是要竄改戰局的意義嗎？”

不知試練多久，俄然心中一亮：我何不出去找淩大俠也問一問？他當時便與我說，“練到極處，又何必拘泥於兵刃”，嗯，他固然與朱雀的門路非常分歧，但我招式承自他處，問問總有所得。再說，本也要去找他提起與朱雀之約的事。

君黎低頭細細思考，還未想得切當，朱雀又道：“但這也隻是‘流雲’罷了，‘流雲’一意用的乃是本身之力，此意學成，你當然可將本身真力用至隨心所欲，可單憑一己之力，終是有限——厥後的第八訣‘移情’，便是指的借本身以外之力。這一訣我曾鑒戒過少量道家之說，你識得道家本義，想必不難瞭解。所謂‘本身以外’，乃包含身周統統之力，六合之力、彆人之力，皆在此中。借力覺得己用，或是借力以竄改場中情勢，皆非不成能。”